天阴沉沉,敦煌区笼罩在一片乌云底下。
晚上7点40分,程三带领着一干小弟又回到了餐厅,因为他接到一个电话,让他过来商谈。
“三哥,这个大人物到底是谁?”
程三正用钥匙开门,听了这话,不禁瞪了小弟一眼:“不能问的不要乱问,当心惹火烧身。”
自从上次花宁在餐厅侮辱了他一次以后,程三就一直怀恨在心。
今天这位大人物来餐厅见面,也是看在多年和程三的关系,他本来就是敦煌区以前的老大哥,不少人都要给程三一个面子。
牢狱之灾不是没有过,但如果没有这位大人物左右逢源的活动,程三不可能那么快的出来。
走进餐厅,一干小弟被程三驱使到了一边,独自来到办公室。
灯黑着,餐厅最近停电,程三毛手毛脚的走进办公室,月光下正有一个人坐在老板椅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骆哥。”
程三恭恭敬敬的给老板椅上的那个年轻男人鞠了个躬。
如果不是他,自己没理由混到现在这种地位。
“嗯,好久不见了老三,最近可好?”年轻男人回头过来,笑眯眼看着程三:“看来最近遇上事了?”
程三也没有纠结他到底是怎么独自进办公室的,前门后门都锁着,办公室更别说了,没有他的允许,根本没人能进来。
可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却让程三佩服的五体投地。
每一次见面,年轻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都让程三不自觉的压抑住了自己的身体,不自觉的让自己不要比这个男人高大。
程三已经快40岁了,可面前的男人就算在月光底下看也不过25岁。
正是和花宁一样的年纪。
甚至比花宁还要年轻!
“骆哥,最近的确遇到点事儿,不得不给你打电话。”程三毕恭毕敬的态度让这个男人很喜欢,他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程三埋着脑袋听见他点燃了打火机,顿时办公室内晕光一片。
“名字叫花宁是吧?”男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雾气弥漫,大伙都知道程三虽然是大佬,可没人敢在他面前抽烟。
程三最讨厌闻到烟味,可他却不敢制止眼前这个男人在他面前抽烟。
男人微微一笑,笑容里却不自禁浮现出一抹激动,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谁在说一样:“在哪儿都能碰上你。”
“骆哥说笑了,您想用人,我这有的是,只不过骆哥能不能……”程三望而却步,因为那个男人站了起来。
笔挺的身材,像个当兵的,却又不像。
男人走出了办公桌,来到程三面前,月光埋进他的背影里,程三看不清最近骆哥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怒。
难不成是自己打扰了他?
程三身体恨不能蜷缩成一个蚕蛹,在这个男人面前就算是江湖气极重的大佬,也不得不给他躬身行礼。
程三语气放缓:“他砸了我场子,骆哥,这……”
“唔……”
男人止住了他还想说话,手里捏着烟,这支烟只抽了一口,他便扔了。
程三看到烟头落在他铺满了名贵地毯的地上,寥寥燃起,火光刺痛着他的眼睛。
这间办公室满是烟味……
男人拍了拍程三的肩膀:“有兴趣……来船帮吗?”
“船帮?!”
程三大惊失色,他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却想不到他邀请自己上船。
这是黑话,在绵阳这个地方,有谁不知道轮船帮?
“骆哥!”
程三虽然心怀退隐之心,但却不能阻止他为了这个男人再一次出江湖。
“我手底下有几千号旧人,能在三天内召集回来!”程三埋着头不敢看他。
男人哈哈一笑:“很好,我让你当舵主。”
“舵主!”程三猛地抬头,看到的却是那个男人在黑暗中也如同鹰隼一般明亮的眼睛。
眼睛里不含一丝黑暗,反而清澈透亮!
“骆哥,船帮绵阳省内不是有两个舵主吗?!”程三疑惑不解的问道,他知道自己很想当船帮的舵主,那意味着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只有那么点好处。
“老三,我实话跟你说了吧。”男人回过头,站在窗台边,像是习惯性的一只手插进裤兜里,从他笔挺的身材中看得出他腰杆不仅直,而且很有力量!
那身肌肉不是一名普通士兵能训练出来的!
“我和你有着同样的对手。”男人微微一笑:“花宁!”
“花宁?”程三大吃一惊,敢情那天那个在自己餐厅里砸场子的家伙是船帮的死对头?!
“骆哥,那……”程三捏了捏拳头,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一个年仅40的大汉,低着头弓着身叫一个年轻人哥,更别说这个大汉还是以前名震一方的大枭。
敦煌区有谁不知道程三的名字?!
“我有办法,让你报仇。”男人支颐,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摩挲自己颏下的胡须。
“程三为骆哥马首是瞻!”程三低下了头,下定了决意。
男人打了个响指,角落里一直处于黑暗中的地方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程三当即就是全身都吓了一跳,毛孔大涨!
从他进屋到现在已经有几分钟了,可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他却一直都看不出来!
他一直以为那里没有人!
“这是舵主的名片,明天你就去报道吧。”男人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更加笔挺:“我已经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