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手顺畅了,滕楚凉指挥起来也更得心应手了。“黄旗,起!”他叫道。
这是两人一组的白虎石柱,白虎石兽的肩上有两处翅膀状的膀眼,一同用力转动,铁球前进的方向,缓缓升起一块巨大的石板,待铁球重重的撞了上去,两个机关手被强大的力道,震得脚下不稳。铁球突然改了方向朝一座土地庙飞去。说是一座庙,其实就是一面石龛,正中坐着白胡子土地公,左右两旁石壁上刻着上下联是“土能发千福,地可生万物。”,横批是“有求必应”。
就当球快到时,土地公手里的拐杖向下落去,石龛也跟着迅速向下移去,铁球紧跟着滚了过去,要是慢一秒,土地爷的神像就会被撞个粉碎。土地庙消失后,一个方形通道在那位置冒了出来,只因那铁球太大,竟然卡在了通道口上。
常鱼通指着通道,激动道:“真让我说中了,这么快就找到出口了。”
“不对。”滕楚凉故咕哝一声,“这里不是任何一门的位置。”
守卫队长眉头一皱,望向高台,心想:明明有了通路,为何不见下令?时间花得太久了,他有些等不及了,吹了声口哨,守卫队全员朝他看去。就见他用手大略一指,又做了几个手势。
岛上那中年人看得明白,队长下令让上前探查。明明是他和另一个人负责的黄旗组离的最近,队长却让稍远的橙旗组去查看,看来他还是不能相信自己这个囚犯。
橙旗那组同样是西区的白虎石柱,两人一组,他们摸了过去,试着推动铁球,用尽全力也没推开。那两人呢朝他们这边招招手,同组的转向中年人说:“你留在这儿,我去看看。”
还没等那士兵走过去,那铁球突然滑动了一下。先头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又开始同时使力,“咚”的一声巨响,铁球滑脱了出来。
这下惊动了城中和高台上的所有人。滕楚凉和克里斯顺声望过去,两个士兵正推开巨大的铁球。
他们看到出口露了出来,高兴起来。一个人探身进去,里面很深,另一个人回身与队长打手语:“出口!”
“太好了!”有人欢呼了出来。
进去的那个士兵,没走两步,先听到了什么。那是一种微弱的、像水一样透明,又很滑溜的声音,一下子从通道的各个方向传来。他看到一股蓝色的发光气体从里面奔涌而出,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那群蓝色的蝎子,不自觉地抽出刀来,刀锋上立刻围绕着一层气体,发出的淡淡的蓝色光芒。
惊喜只持续了一会儿,就在一声尖叫中终结了。
克里斯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第一个把大伙儿的感受说了出来:“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第二个士兵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倒了下去。他两眼大睁,瞪着那扇永远不希望找到的出口。
四下一片寂静无声,只有一种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很难断定。“嘶嘶……”接下来是一种极其尖锐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到了,实际上,这声音听起来比尖叫还像尖叫。这尖利的声音,让人想堵上耳朵,可堵上耳朵,它似乎也能钻进耳膜,让人舌根发麻,眼睛发酸,难以忍受。
“黄旗,起!”滕楚凉大叫道,也顾不上让克里斯传话了,他转头对着发呆的黄晶晶再次叫道,“黄旗,快起!”
克里斯两步跨了过去,举起她的手,手中的黄旗在空中摇晃。
洪七里看到后,气沉丹田,一阵低吼:“黄旗,起!”
这一声狮子吼,登时传了出去。
岛上的中年人,冲着同组的喊:“快回来开机关!”
那人这才回过神来,他疾跑两步回到了白虎石柱前,中年人叫道:“转!”
那士兵吓傻了,转错了方向。
“反了!”待中年人提醒,那人才发现自己转错了,再次转动时,机关发出“砰砰”的响声,那土地庙的石龛只露出了一小截,便卡住了,任他们再转也不动了。
中年人在犯事被押解到沙门岛以前,大半辈子都是在军中度过的,若说他身经百战也没有错,战斗经验最起码比守卫队里的任何人都多。在岛上,他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毒物,但都没有今天见过的蓝色蝎子可怕,他本以为是这样——可那蝎群,似乎也比不上眼前这只蝎子:它从出口闪出,掠过升起一半的石龛,正朝他们爬来。
他看见一只白色的巨大蝎子,比那蓝蝎子还大了数倍。它不停挥舞着的螯钳,上面的听毛也是白色的。它掠过地面,每次能跳跃十几尺远。
“当心!”中年人喊起来,指向士兵背后的阴影。接着,他听到一声撞击发出的沉闷响声。
士兵痛得大叫起来,有个尖针一般的器官戳穿了他的皮甲,他的皮肤,刺入了他的器官。他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掏出自己的腰刀,疯狂地来回晃动,想要切断背后的长刺。
士兵极度恐惧,面孔扭曲,他的叫声很快就被蝎子的鸣叫声盖了过去。“嘶嘶!”蝎子狂吼。士兵被蓦地甩到了半空中,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蝎子却不放过他,身体刚落在地上,碗口粗的蝎尾就又刺了下去,并不断在地上撕甩着,士兵整个人摊在地上不动了。
那蝎子似乎更喜欢活的猎物,断了气的士兵一下就让它失去了兴趣。它跨过倒在地上的尸体,尾部的尖刺清晰可见,它再次咆哮起来,企图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