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溪看着安生了(安生:平静的意思),就回来找他哥,风向变了,就跑路。直到他哥病死了,方清溪就离开了家乡,全国到处跑,二十几年都没再回来过。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风向彻底变了,他就更自由了,有时候也敢自称是道士了,但是始终没有再恢复道士的打扮。
这一次,方清溪追一只狐狸追了七天,从安徽追到山东再追回河南,在大梁市的地界终于追丢了。这事儿把方清溪给气的不行:真是成日里打雁,反让雁儿啄了眼睛,就追这么个玩意儿,追来追去竟然在自己家门口给追丢了。
既然追不上了,那也只得作罢。反正到了家门口了,不如回去看看。拔腿刚要走,想想不对,家里哪还有人呢,算了吧,还是走吧,省得看着心烦。再一想,还不对,哥哥嫂子虽然没了,不是还有侄女嘛,就去找她吧!想想他侄女家好像是在小李庄,说去就去,到地方一问:方翠莲家在哪,没人知道,再一问李长江,这回有人告诉他了,最后又补了一句,不过李长江死了有些年了。
刚到方翠莲家门口,就听见里面声嘶力竭的叫唤。方清溪赶紧进去,原来是李小红生孩子,已经生了快十个钟头了,还没生出来。
方清溪也不管不顾了,径直闯了进去,拦都拦不住。你还别说,旧社会出家的道士往往在医学方面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只见他拿出一把银针,一边给李小红施针,一边让接生的人引产,十分钟不到,就生出来了一个小子。
方清溪看了这小子一眼,小瘦身子顶着个大脑袋,一脸褶子,皮包骨头,胳膊腿儿细的跟劈柴一样,长的还黑,感觉跟个瘦狗崽子差不多。再抬头看了一眼李小红,她已经面无血色,而且还顶了一头的晦气,眼见是活不成了。赶紧把小子包上,抱到李小红身边,然后就去找家属说明情况。
一找家属,就只有两个老太太,这下方清溪也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方清溪一看,也不再说废话了,赶紧交代说里面的产妇不行了,有啥说的快进去说。
两个老太太自然是赶紧进了屋,李小红跟她们说了几句话,然后无比留恋的又看了一眼儿子,最后万分不舍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两个老太太在屋子里跟李小红诀别的时候,方清溪就在屋子外转。这屋子明显有问题,风水很好,但是屋里阴气重得很。想想产妇头上的晦气,再想想刚刚跟自己说话的两个老太太的气色,方清溪更感觉不对了。尤其是那个产妇,明显是个颐养天年的面相,怎么会早夭呢?方清溪掐指一算,这恐怕是个横死的。
既然感到了不对,方清溪就想干脆在这儿住下,好好调查一番。
再然后两个老太太从屋里出来,含着眼泪找方清溪道谢,方清溪觉得蹊跷,就隐瞒了自己的来历,只说自己姓方,没地方去,到这儿的时候正好听见声音不对,加上自己又会中医,所以就进来帮了一把手。两个老太太一听,反正你也没地方去,那就干脆住我们这儿吧,我们虽然只是两个孤老太太,但是管你吃饭还是管的起的。
方清溪一听:好!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