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他,耳根发红。
面前的美少年,看着身形清瘦,还带着三分病色。
她以为的是,结果不是,也怪她太过疑神疑鬼,因两世不大一样了,就怀疑他或者卫衡就有那个人,说不定那人今生与她无干,又或者别的……盯着顾青城的脸,他肤色偏白,眉眼精致,薄唇微扬……
晃晃头,除去本心杂念,也靠了车壁上。
也是心神放松,没多一会儿,慢慢闭上眼睛竟然打起了瞌睡。‘
片刻没有动静,少年睁开了双眼。
徐椀到底还是个孩子,受不起折腾,马车些许的颠簸,更令人困乏,轻轻点着头,眼睛就快睁不开了,余光当中瞥见她这副小鸡啄米的模样,顾青城身形微动,和她挨近了。
很快,马车一颠,小家伙晃着头就往另一侧靠了过去。
他反应更快,伸手一托,再一扳,她这就靠了他的胳膊上面。
小不点软软一坨,就挨着他胳膊睡着了,一靠着他了,徐椀下意识地就往他这边挤着,她全身都缩成一团,像个乖巧的猫儿。
顾青城侧目,白皙的小脸像个雪团子似的。
和他的病色不同的是,莹润如玉,令人总想捏上一把。
别开眼,也就闭上了眼小憩。
马车行得不快,天边亮起了一点,街上开始有了行人,偶尔还有起早的小摊贩的吆喝声,一直送了她到赵家门前,车才停下。
徐椀还睡着,顾青城推了推她,她动了动,坐直了。
他盯着自己胳膊上那疑似口水的东西,长长地吸了口气。
“醒醒。”
“……”
眨着眼睛,才睡醒还有点我是谁我在哪的懵。
赵澜之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阿蛮,下车罢!”
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
也是她个子太小了,身上大氅拖了地,一时没留神踩住了,不等走出去就急着往前一扑,差点摔出去,还是顾青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徐椀低呼一声,幸好没摔出去,又松了口气。
才要解开大氅,顾青城更是把她脚下都裹严实了,他给人扯了眼前,两手掐着她腋下直接给人提了起来。
四目相对,徐椀吸着鼻子:“我,我自己能走。”
少年只叹了口气:“你真的是太小了,太小了。”
说着抱了在怀里,掀开车帘低头走了出去。
赵澜之在外面等着,少年直接送了他背上,没有下车。
花桂也在旁边,自然是千般谢过,顾青城嗯了声,只说有什么事,可以叫人回去找他,上车这就走了。
回了自己屋里,徐椀俩条腿都快麻了。
花桂赶紧拿了大被给她裹住,解开鞋袜,还捂了怀里给她暖着脚。
徐椀怕凉着她,可花桂不叫她动,只叫桃儿一边给点着暖炉。
“阿蛮,你瞧着小舅舅了吗?”
“看见了,我爹不让我喊,就摆摆手,他也看见我了。”
花桂双眼红肿,嗯了声:“那就好,那就好,阿弥陀佛可算是看着一眼,他就是不说,心里舍不得你呢,以后咱们就在家给他多念点佛经,保佑他千万平安才好。”
徐椀点头:“好。”
花桂拿了帕子擦着眼泪:“你小舅舅啊,特别疼你,你心里得知道。”
她哭得很厉害,徐椀怔住。
不过很快,花桂抹了眼泪就恢复了平时神色:“在你爹家里住,别的没什么,单这老太太,她向来不大喜欢你,你从前也是淘气,偏爱气她。以后就乖巧些,和她撒个娇,顺着她一些,毕竟是你祖母,骨血在那,差不了的。”
徐椀点头:“祖母待我还好,就是她总想给我找个后娘,我不大愿意。”
花桂也是叹气:“那些都是大人的事,你爹二十多了也不成家,谁是他老娘谁都得急,也是正常,这中间有个你,又多多少事,进门就当娘,你爹的婚事也的确令人费心。”
听她这么一说,徐椀恍然大悟。
也怪不得老太太之前不喜欢她,她不喜欢祖母,再故意气她,念着儿子的亲事,被这么一个冒出来一样的孙女搅得不安生,当然心生不喜了。
花桂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再细一想,她娘死了那么多年,光就留个她,她爹二十多岁了,也理当成个家。
从前,或许是她太不懂事了。
这么一想心也宽了许多。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可算暖和过来了,再起来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日头一出来,外面就不那么冷了,徐椀洗漱一番,花桂给她梳了头,跟着她去后院。
老太太早起来念了一通佛经了,徐椀一身桃粉小裙,把小脸衬得特别娇嫩。
她模样好,一笑起来眉眼弯弯,到了祖母面前盈盈一拜,亲近许多。
老太太整日在后院也是无所事事,孙女乖巧起来,自然心生欢喜,连忙叫了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