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嗯。”
徐凤白手一动,就牵住了她的手,这似乎是记忆当中,第一次牵她手。
徐椀诧异地看着他,他的手可真好看,又柔软又秀美。
“阿蛮,你真的想和你爹一起生活吗?”
“想。”
“这里就是你的家,和姐妹们一起玩,一起长大,不好吗?”
“可是,我更想和我爹一起。”
“你爹他,他还年轻,还得娶妻生子,我觉得……”
他声音沙哑,语调越发低了起来。
徐椀扬着脸,发自内心的期盼着:“没事,他娶他的,和我没多大干系。”
徐凤白只觉无力,正说着话,一人自转角处匆匆跑了来:“喂!”
徐椀愣愣地看着,赵澜之气喘吁吁,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了,连着喂喂的两声,拄着双膝才站在她们面前,他喘着,对着女儿眨眼,然后站直了身体,对着徐凤白扬眉。
“搭个车都不行,你的心肠真不是一般的狠了~”
徐凤白别开脸去,对着车夫交代了一声:“送她们一程。”
说着,又看了徐椀一眼:“让花桂给你收拾收拾东西,连同你的丫鬟,晚上送过去,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没改变主意的话。”
徐椀当然是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好,我一定不改变主意!”
说着她挣脱徐凤白的手,上前拉住了赵澜之的。
她爹笑得特别灿烂,拉着她转身就走。
上了街,街边都是小摊贩,赵澜之也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自在过了,带着女儿悠闲地逛:“阿蛮,爹爹不该骗你,以后有什么事,爹就告诉你,好吗?”
徐椀点头,四处张望着:“好,那一言为定。”
他怀里揣着锦袋,拿了出来对她晃了晃:“喜欢什么,爹给你买。”
她没有问他走的时候为什么骗她,也没有再让他保证什么,一个孩子的话,他一一保证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唯独生活在一起,一定一定就能改变命运。
京里有名的酒楼里,说书的讲得吐沫横飞,古往今来的趣事,听着也津津有味。徐椀想听,赵澜之带了她,大摇大摆地上楼,扔了赏钱,听了半个时辰,吃了点清茶和果子,才走。
上了街,街上人来人往,父女二人截住了货郎,徐椀想起徐逸和徐芷争抢的那个拨浪鼓,也想要一个。
赵澜之付钱,给她手里塞了两个。
街边卖缠糖的老头,也直吆喝着,徐椀站住了,他买了一把。
太多了,有点拿不住,他就替她拿着。
赵澜之问她,还有什么特别想做的,她把从前那些遗憾想了个遍。
南大街,北大街,东大街,西大街的杂耍,他带着她走街窜巷,一直到晚上,漆黑的夜里,只留街头余灯,夜空星月照亮街路,二人才往回走。
徐椀真是太兴奋了,奔走了一天,累得两腿走不动了。
赵澜之便背着她,慢慢地走。
好高兴好高兴,徐椀揽着他的颈子,埋首在他背上,一脸笑意。
月亮圆圆地挂在天边,星河似乎就在眼前,她眼底一片璀璨,想起一首童谣来,晃着他说:“有爹的孩子像个宝,有爹的孩子像个宝呢!”
赵澜之也笑,直晃着她:“和爹在一起,就那么高兴吗?”
当然高兴,徐椀点头:“当然了,以后日日和爹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夜路朦胧,她也不大认识路,只觉得这条路走了好远好远,迷迷糊糊地,几次她都差点闭上眼睛睡着了,可打着瞌睡,他肩一动,她就醒了。
不舍闭眼,生怕醒过来就是一个梦。
欢喜得手指头在他背上轻点着,想起来就叫一声爹。
他应了一路。
过了能有半个来时辰了,禁夜的时辰快到了,远远的,似乎都有梆子声,赵澜之把徐椀放了下来,她揉着眼睛,才站稳,一抬头,眼前却还是将军府的大门。
旁边的侧门开着,门口的石狮子憨态十足。
她转身,诧异地看着赵澜之:“爹,为什么?为什么又给我送回来了?”
赵澜之蹲下身子来:“听着,阿蛮,不知道你现在听不听得懂,东宫卫尉的确有个空缺,但是爹不想去,因为擅自回京还得去请罪,爹有爹的事要做,一时照顾不到你,你在舅舅家有舅舅舅母还有姐妹们一起,爹很放心,现在不是咱们生活在一起的好时候,等爹真的能保护你,能和你在一起时候,一定和你在一起。”
徐椀怔怔看着他,怔怔的:“那是什么时候?”
赵澜之伸手理顺着她的发辫:“很快,相信爹,这次是真的。”
徐椀看着他,鼻尖酸涩。
她就知道那些缠糖吃得太快了,吃光了,有些东西就没有了。
赵澜之从腰间拿下那两个拨浪鼓了,都塞了她的手里:“别难过,你只是太小了,还不懂,徐家就是你的家,是你娘留给你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