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昌就像一个被欺负惨了的可怜老人,怨恨、暴怒、狂吼,再到嘶哑着痛哭,最后终于发泄的差不多了,沉声问道:“马玉夫妻死了吧?”
我点点头道:“是的!”
陈之昌道:“我早猜到了,你会杀了他们!”
我道:“我只杀该杀之人。”
“什么叫该杀之人?”陈之昌怒道:“我是不是也该杀?你杀了我吧!就让我们这一支彻底的断子绝孙吧,我要去问问陈定命,他内疚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我听的无比感慨,正要说点什么,陈之昌忽然故技重施,身体诡异的扭曲,化作一道似虎似豹的怪物,弹跳间就是几十米远。
“何必呢?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杀你的,你跑不掉!”
我叹了口气,捏着手印遥遥一指,一条巨大的“水龙”便裹着陈之昌快速返回,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陈之昌摔了一身泥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大吼大叫道:“这种法术,本该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
我摇摇头,一步一步走近他,按住了他的脑袋,陈之昌颤抖着,渐渐平静下来,看着我的眼睛道:“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灵燕和灵雀是我和宵念花生的,她们不但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堂妹。”陈之昌满脸哀求道:“灵燕天真无邪,容易被人骗,灵雀双重人格,白天如果遇到坏人会非常危险,我不在了,宵念花不靠谱,她们就没有亲人了,求你……念在……”
我道:“我不会伤害她们!”
陈之昌点点头道:“这几年应该有大变,她们在那里不安全,如果有可能,你把她们带出来,给安排个好人家嫁了,算我求你,也算我这一支求正宗!”
人之将死便想到了家人,想起了舔犊之情,可惜,不能饶了你。
我没有答应他的最后一个求情,因为我也身不由己,我自己的孩子也不知未来会怎样。
陈之昌顶着烂柿子般的脑袋重重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我施展“土”字决将他深埋地下,深深鞠了一躬,这一躬算是对族叔的尊敬。
……
路上买了两把雨伞,回到米粉店李苍蓝和小土狗已经被店老板骂了五遍了,因为……没钱。
我付了钱,看了眼一脸平静的李苍蓝,道:“你身上竟然一毛钱都没有?”
李苍蓝淡淡道:“贫道跟在你身边,要钱有什么用?”
店老板在旁边干巴巴道:“所以说,女人还是要找个有钱的男人!”
这句话说的太有道理了,我和李苍蓝都没理他,带着小土狗出了门。lt;gt;
说到钱,我想起了父母,这几天也一直在考虑父母的问题,我不敢想象,他们知道我不在了会怎么办?
身上的银行卡中还有八十来万,这钱还是在捉画中妖和遇到马王爷小舅子时,姓邵的古董商老婆给的,走了一路想了一路,还是觉得不能让父母知道我的事才行,虽然我爸很可能会知道。
找到一家银行,将钱一分为二,一份里面有五十六万,打进我爸我的银行卡,并写了封报平安信回去,另外三十万留在身上备用。
天快黑了的时候,我和李苍蓝、小土狗离开了南京城,看着城市的轮廓,我有些感伤,轻声道:“别了,可爱的城市。”
李苍蓝笑道:“我很想知道现在怎么别,这条道可没有车坐。”
“我想走走。”我道:“走到下一座城市,我从来没感觉到,原来走路是这么令人享受的一件事。”
……
三天之后我们赶到了巴彦呼特的阿拉善左旗,这里是目的地的最后一站城镇了。
远处起了风,沙土被吹了起来,天边浑浑噩噩看不清是什么鬼风景,朦胧的落日余晖撒在已经隐隐可见沙漠化的城镇上,房屋建筑一片暗黄,穿着长袍、带着大头帽的行人来来往往,我们的中巴车也擦着这些不知躲避的行人进了城。
舟车劳顿,李苍蓝、小土狗都觉得又乏又饿,我们下车的第一时间就到一家羊r锅子店吃羊r泡馍和烤羊腿。
李苍蓝这几天皮肤差了很多,人也显得有些疲惫,没吃几口就饱了。
我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李苍蓝看了我一眼,摇摇头道:“我也是修行之人,怎么会吃不了这点苦,只是这卜算……你是不是都知道?”
我似笑非笑道:“是不是我们已经被十来道敌意锁定了?”
李苍蓝闭上眼睛道:“没错,八道在三十里外,两道就在门外面。”
我竖起大拇指道:“厉害!能算出三十里外。”
李苍蓝淡淡一笑道:“生命有长短,富贵有尽时,福禄不消去,祸事自不知,懂风水秘术的人都能感知到危险还有多远,我为什么不行?”
我道:“那咱们先看看外面这两位是怎么个表演法。”
小店中就两桌人,另一桌是两男两女,看起来像是旅游的,正盯着我们窃窃私语,似乎对李苍蓝的着装感到奇怪,店老板和老板娘上完了菜正剔着牙发呆,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道梆子响,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挤进了门,可怜巴巴道:“赏点吃的吧,我们爷孙俩好几天没吃东西了。lt;gt;”
老的快老掉了牙,穿的破破烂烂,弓着腰拄着拐杖,太阳x上还贴着狗皮膏药,小的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小脸脏呼呼的,但是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咕噜噜的打转,显的古灵精怪。
两人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一进屋身上的臭味就飘了过来,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