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头双角呈金色,一蓬棕色头发还挺飘逸,鼻子上镶着一串铜环,爬出土面的胸口金甲亮的耀眼,猛的一看,在这荒郊野外显得十分诡异。
我知道这家伙是谁了,地府勾魂阴差牛头阿傍,这家伙做人时,因为不孝顺父母,死后到阴间被罚为牛头人身,担任巡逻和搜捕逃跑罪人的阴差。
没想到来的是这个家伙,如今我把地府也得罪惨了,何况肚子里有几百个那玩意儿,还是不见面的好,于是收拾东西匆匆躲到不远处的草丛后。
没过一会,牛头全身都露了出来,只见它一手提着锁链,一手拿着一把奇怪的扇子,身材魁梧壮硕,顾盼间颇有些霸气,这时瓮声瓮气的说了一串鬼语,身体摇摇晃晃间徒然拔高三丈,用扇子遮眼四处一望,嘿的一声大叫,飞了起来,飞出半里地,手中链子一甩十几丈远,那锁链一头裹着一个老太太飞了回来。
“差爷,老婆子知错了。”那老太太满头银发,卑微的尖叫,不是那天晚上趴在老张背上的老鬼还能有谁?
牛头并没有说话,似乎很不屑,捏着老太太的脖子,身体越变越小,直到消失无踪。
不愧是千年鬼差,老太太就在附近我没发现,他却明察秋毫,牛逼啊。
我松了口气,骑上鬼白马直奔姓邵的家里。
天刚马虎亮,就赶到了地方,到了别墅前一看,好家伙,姓邵的老婆坐在门槛上,头发凌乱,双眼无神,一副了无生趣、看淡生死的样子,而她女儿醒了,陪坐在她旁边,看着天花板,茫然无语。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姓邵的魂魄虽然找到的晚了些,不过那鹿九的忘川迷幻境似乎有保鲜的作用,我略施手段,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姓邵的就醒了,只是还有些迷迷糊糊。
姓邵的老婆倒也讲信誉,说给一百万就给一百万,而且感恩戴德,丝毫不含糊,这钱我同样拿的心安理得,这可不是简单的一起闹鬼事件,换了个人来只怕姓邵的死了也就是死了。
拿着装满一百万的银行卡,我觉得底气十足,智深和李存孝两个混蛋的赎金总算有了,可是身份证明这种玩意儿,我上哪弄去?
无奈之下向姓邵的老婆请求帮忙,这女人的丈夫安全了,变得自信十足,说这都是小事,你先等着,我去帮你办了。
下午三点的样子,李存孝和智深被放了出来,李存孝更瘦了,智深也瘦了半截,三人站在派出所外面不远处巷子里,迎风而立,相互对视。
我道:“哥俩很牛逼啊!这事办的阔气!”
智深挠了半分钟光秃秃的头皮,才怒道:“握草!佛爷比窦娥还冤。”
说着一指李存孝道:“这老家伙说自己是唐末那个李存孝,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什么生前女人无数,这些年却连荤腥都没碰过,非让佛爷带他去什么勾栏楼舍见见世面,咱们这里哪有什么勾栏楼舍,佛爷说是窑子吧,他说是,佛爷当时就火了,佛爷是出家人,哪里能干这事?他竟然骂佛爷是怂比!?”
我咂咂嘴道:“然后呢?”
智深道:“然后佛爷受不了这个气,横竖咱俩身上没钱,就带他找过来看俩眼就走,没成想他这老不要脸的,非要往屋里凑,说是问问价格,这可好,荤腥没碰到,还被警察给逮住了。”
我道:“你这意思是早知道就弄个霸王餐,就算被抓住了也不吃亏?”
智深瞪眼道:“佛爷哪里会是这个意思?”
李存孝撇撇嘴傲然的抬头道:“我堂堂霸天鬼王会干这龌蹉事?我不过是游戏人间罢了,就那破派出所,老子不稀罕出来,否则那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智深怒道:“你个老神经病、老不要脸的还好意思说?我都快饿死了。”
我也怒了说道:“你俩捉鸡还有理了?老子风里来雨里去的救你们,连个谢也不说!我靠!”
话音刚落几个妇女从旁边路过,瞥了我们几眼,一脸的嫌弃,呸了一声:“死不要脸!”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各自蹲下摸着鼻子说不出话来。
尴尬了好一会,我掏出烟散了,边抽我边问道:“我那只小土狗去哪了?”
李存孝和智深对视一眼,后者道:“完蛋!忘了这茬!”
我连忙道:“几个意思?”
智深道:“咱们被抓的那天,身上钱用完了,退了旅社,带着小土狗一块来的,结果走着走着就把它给忘了,也不知跑哪去了!”
“我靠!你们……”我大骂一句,想责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当下只好把小土狗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出来。
智深道:“我说你那只狗怎么这么通人性,原来它本身就是个人,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啊,可是……就算他是个人,现在毕竟是狗身,咱们怎么才能找到它呢?”
我道:“我当初只在你身上放了张符,认为它通人性,不会跑丢,可是现在偏偏跑丢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关键这货被我教了修行法门,我怀疑它以后要么心性变了祸害人,要么被哪位高人遇见了当成妖祟给宰了!”
两人正愁眉不展,一旁的李存孝却笑呵呵道:“这事儿简单,我有种特殊本领,凡是接触过它的人,我都能感知到大致方向。”
我和智深齐齐一撇嘴:“这牛逼吹的!”
李存孝瞪眼道:“咋了?敢怀疑你家霸天鬼王不成?”
我想了想道:“好吧,死马当活马医,权且相信你一会,前面带路。”
当下李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