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施馨卉被她父亲叫去谈话后，她突然就神情大变，不仅成天闷闷不乐，而且还时常目光呆滞，独自潸然泪下。褚玉虽然感觉施馨卉有些异样，但他一心只想到练功，所以就没怎么询问。

这天，褚玉正在练功时，他不经意的一回头，发现施馨卉神情茫然、泪光闪闪，正看着自己看得入神，于是他就暂停了下来。

褚玉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又惹你生气了？”

施馨卉顿时回过神来，用袖遮挡了一下脸，快速抹去眼角处浸出的泪水。

施馨卉道：“你那么容易就能惹我生气吗？”

褚玉道：“反正我觉得不难，因为每次惹师姐生气的时候，我从来都没发觉到。”

施馨卉一脚就跟褚玉踹了过去，褚玉没注意，一个踉跄就扑倒在地。随即施馨卉就忍不住噗嗤一笑。不过，她笑出了泪花。

施馨卉道：“谁叫你天天油嘴滑舌的耍贫嘴，活该！”

褚玉虽然想逗施馨卉开心，但他骨子里是自尊心很强的人，施馨卉这番踹他，有些伤了他自尊，于是他从地上爬起来后，就沉默不言，又去练功了。

施馨卉道：“如果生我气，想泄愤，那你来踹我一脚，我绝不躲闪，绝不还手，也绝不会怪你。——你来呀，快来呀……”

施馨卉话到此处，就忍不住流出泪水，不过，她没让褚玉看见，及时用衣袖遮挡擦掉了。褚玉一听此话，感觉施馨卉确实有些异样，于是立即就停止了练习。与此同时，心中委屈顿时也消散了。

褚玉道：“师姐，你到底怎么了？”

施馨卉道：“你不要练了，好吗？陪我到山中逛逛，我心情不好。练功，以后有的是时间。——好不好？”

褚玉见施馨卉有些异常，又见她如此哀求自己，于是就爽快答应了施馨卉，接着，二人就往山中走去。

二人还没走多远，听见两声哞哞水牛叫声传来，施馨卉知道这头牛是别人用其抵债给的，昨天刚牵回山庄。施馨卉平时没怎么见过牛，于是有些好奇，准备前去瞧瞧。

一会儿后，二人就来到栓牛的树桩处。此时，树桩前堆满了草料，不过那些草都是粗糙的干草。水牛见有人来，就昂着头对着二人一阵哞哞的叫。

褚玉道：“师姐，这是一头老牛，它很饿。”

施馨卉道：“你怎知道他是一头老牛？它饿的话，怎会不吃草？你只知道乱说。”

褚玉道：“我没乱说，我从小就是个放牛娃，怎会不知道呢。师姐你看它的胃是凹的，如果太吃饱了回凸起来，所以它很饿……”

褚玉一边说此话，一边用手指着牛胃的位置。

施馨卉道：“啊，原来牛的胃在这里呀。我还以为是在它吊着的肚皮里呢，看来你还真是个放牛娃。”

施馨卉此话一毕，忍俊不禁笑了一下。

褚玉道：“我敢肯定它牙齿已磨得又短又细，而且牙龈萎缩，齿距很大。师姐若不信，我这就掰开它的嘴，让师姐看看……”

随即，褚玉就走上前去，掰开牛嘴露出牙齿，果然完全如褚玉所料。

施馨卉道：“早知道你识牛，就让你去要债，牵一头年轻的牛回来。那它那么饿，为何不吃草呢？”

褚玉笑道：“难道师姐没听说过，老牛要吃嫩草吗？”

褚玉此话一出，施馨卉顿时满脸绯红，怒色顿显。

施馨卉道：“褚玉！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施馨卉此话一落，立即转过身子，双手捂脸，好似在擦拭眼泪。褚玉自认为此番玩笑，没有出格之处。他对施馨卉为何突然间如此羞愤，百思不得其解。

褚玉道：“师姐，你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这头牛很老了，这么粗糙干草它嚼不动，无法吃进肚里，所以就得吃嫩草……”

施馨卉道：“别说了！是我心情不好，我不是故意对你发火的，我们还是走吧。”

随即，施馨卉就转过了头。此时，褚玉看见了她的泪痕。只是他现在有些揣摩不透施馨卉的古怪性情，于是不敢多言。接着，二人就继续行走，一会儿后，就来到了上次二人来过的那棵柿树下。

此时，树上柿子大部分都已成熟，褚玉又上树摘了好一些柿子，他除了递给施馨卉吃以外，自己也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施馨卉道:“上次，你不是说吃不惯柿子，吃了会反胃吗？你今天怎么吃得狼吞虎咽，难道你喜欢饮鸩止渴？”

褚玉听后，尴尬笑了一下。

褚玉道：“刚刚忍不住品尝了一下，确实太好吃了，所以就没忍得住嘴馋。我想这柿子比我家的好吃，说不定就不反胃了呢。管他的，先饱了口福再说。”

褚玉此番自圆其说，施馨卉想笑，但却笑不出来，她望着褚玉，发了片刻时间呆。

施馨卉心中道：“褚玉啊，褚玉！上次，你不吃，难道我还不知道原因吗？你见柿子只有两个，自己舍不得吃，想全部疼给我吃，于是才找借口说自己吃不惯柿子，吃了会反胃。你真是傻呀……”

此事，施馨卉不想揭穿，同时也觉得不便揭穿，她只将其感动在心间。二人在柿树下，爽口吃个大饱后，又继续前行，最后，二人又来到那风口悬崖处。

褚玉想到先前那头老牛，眼望悬崖，忽然联想到一件趣事。

褚玉道：“师姐，我跟你讲一件事，我想你肯定会笑。”

施馨卉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