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勇哥,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快!我先背你到那边去。”梁清显得十分惊慌和紧张。
萧勇一时疼痛难忍,于是就没有答话。这时,梁清也没等他答话,迅速就背起他,来到那块草地上,又迅速将他放下来。然后,唯恐有半点耽搁,她二话不说,立即就俯下身子,用嘴吸允蛇咬的伤口。她不停地吸吐着毒血,眼泪早已无法自制地滚滚掉落。
梁清之所以会如此惊慌、紧张,那是因为她知道此蝮蛇之毒非同小可,剧毒无比,只要微量的蛇毒残留体内,如果不食解毒之物,或用内功将其逼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大难临头,必死无疑。而现在,他俩身上都没带解毒之物,并且以萧勇现在的内功水平,要将蛇毒逼出来,那是天方夜谭。
其实,梁清心知用嘴替萧勇吸毒,根本无法救得了他的命,不仅如此,她自己还十分危险,倘若她嘴上有细微唇裂,蛇毒就会通过唇裂侵蚀到她自己的体内,从而引起中毒,而唇裂只要天气稍微有些干燥,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梁清此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完全是无可奈何之举。梁清脑子刚才的第一反应想到了将萧勇背回寨子,给他吃仙露果解毒。然而,理智却告诉她,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因为他俩现在所处之地,与寨子相距比较远,而五峰山这边平时无人过来,根本无现成路可走,完全是在荆棘中穿行,速度很难快起来。以梁清心中的判断,她即使不驮负萧勇而走,独自一人飞奔而回,要在他蛇毒发作之前赶回寨子,也很难做到。
梁清猛吸一阵毒血后,见一时已吸不出血了,于是就暂停下来了。她趁这一点点间歇时间,立即就自责、哭诉起来——
“萧勇哥,全都是我的错,我是罪人!我该听你的话,不该翻过五峰山。我即使死了,也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萧勇哥,你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我会把蛇毒全部给你吸出来的——”
梁清话到此处,不敢有丝毫耽搁,随即又埋头吸蛇毒。
“清妹子,你别这样,不怪你,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等会儿,你回寨子后,一定要跟大家说是我缠着你到这边来的,你快答应我,一定要这样说。——清妹子——我——我的心现在开始有些发慌了。——你——别再吸了,那样你会很危险的。——清妹子,别——别吸了——”萧勇道。
萧勇在费力说话之际,还不停手推梁清,想将梁清推开,不让她替自己吸毒。不过,他疼痛难忍,所以无力推开梁清。
“萧勇哥,你别推我,也千万别用劲,什么也别说,你挺住就行了。等会儿,我就将蛇毒全部吸出来了,你就不会再心发慌了。”梁清趁间歇时间,回道。
“清妹子,别吸了——别吸了!我求你了!我知道毒液已经进入体内了,你无法吸得出来,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到了阴间,也会死不瞑目。你快听话——别吸了。”萧勇道。
萧勇的此番话,让梁清很感动。这时,她情绪难以自制,立即就停下吸蛇毒,扑在萧勇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梁清一边痛哭,一边断断续续道:“萧勇哥,我错了——我错了!我该死——我该死!我应该能想到这个季节有毒蛇出没,都怪我贪玩,害了萧勇哥。如果我们没有翻过五峰山,即使被蛇咬了,也可以及时赶回寨子,吃仙露果解毒。——我该死——我该死——我是个罪人——”
“清妹子,你别哭了,好吗?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一切都是天意。那晚,我们遇的那个老人家不就是这样说的吗。常言道:‘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清妹子,你就别难过——别难过了。——我想好好休养一会儿。”萧勇道。
萧勇话到此处,意识就逐渐开始模糊起来了,与此同时,他的脸色也开始越来越难看了。
梁清听了萧勇此言,立即就想起了那晚所遇离奇之事,想起了那个神秘老头的隐语诗。这时,她就仔细想那首诗,然后将眼前之事与之对应起来解读了——梁清一番思考后,就越来越觉得那首诗说的正是今日之事。
“原来,那老人家是在提醒今日之事——‘非为当前是远忧’,此句之意应该说的是并非那晚之事,而是指今日远离山寨之事;‘人世难知遇魔头’,这个魔头肯定指的就是这条恶魔毒蛇了;‘悟破天机遗弃走’——‘悟破天机遗弃走’——我不能走!——不能走!我要把那恶魔碎尸万段!!!”梁清因为在情感上无法接受“遗弃走”之意,于是才会在心中如此倔强,如此火冒三丈。
梁清心中发怒到此,忍不住大吼一声,随即就怒气冲冲跑回萧勇被蛇咬之处,将那已踩得稀烂的蝮蛇,又将其碎尸万段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