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末芙蓉,纷纷绽放,五月,亦是牡丹的花期。
今日牡丹花会,亦是梁雨的生辰。清晨时分,便早有人来贺,却均是被拦在正门外。
于寒霜院的长亭,热闹的只有四人,二雪狼,而已。
牡丹是寒霜院中唯一的花,院中的牡丹尽数地怒放,为满园的绿色,倍添绚丽和缤纷。花瓣层层,抖动娇媚,晨露微颤。淡雅的馨香,萦绕长亭,与亭中的弥漫开来的酒香,相辉映。
亭中的石桌,正摆放着各地的美酒,沁香楼的青梅,骆城的竹青,还有苏城的相思,北疆的玉黎……
“行酒令!”梁雨擎着靛青青花瓷酒壶,提议。今日终于能够圆了心愿,是她撒娇了好久,父王同意她,可以品尝。
“行酒令,小鱼儿你能行不?”骆天哲嘴角一瞥,是轻蔑的笑,“小鱼儿,你应该还品不出,这两杯是各是什么?”说话间,取两相同的酒杯,各倒半杯竹青和玉黎,双手飞快的旋转,将两酒杯混淆后,推到梁雨的面前。
鼻翼凑近轻嗅,柳眉是微微地皱起。
“雨儿——”东方晨有些忧心地唤出口。
“师弟,不许帮忙!”骆天哲急忙地呵道,将晨的话打断。
“父王!”梁雨转过脸,轻柔地唤道,朝着东方晨郑重的点头。回过头,目光落在两相同的酒杯,杯中各是清酒半盏:色泽,一样的清澈透底;酒香,一样的甘冽醇厚。未有丝毫的差异,任何。
“小鱼儿,你若输了,便罚酒三杯!且咱就不行什么酒令了!”骆天哲嬉笑着道,身子往后一仰,伸手欲揽过黎若,却被黎若轻巧地躲避,狠狠地瞪了一眼,“你咋这样对待雨儿!”黎若俯在骆天哲的耳边,是低声地呵斥。
“热闹,热闹就行!小鱼儿,啊!”骆天哲急忙地辩解,感慨道,“我这干爹可是为了让干女儿能够知晓,天下所有的美酒啊!”
“干爹,雨儿若是答出了!又如何?”轻蹙的柳眉已经舒展开来,梁雨轻笑着道,眼角满是狡黠。
“砰!”骆天哲伸手拍在石桌,大声地喊道,“罚我酒三杯!还有——雨儿能想到就行!”
“好!”梁雨爽快地应道,“干爹,雨儿知晓!”石桌下的手,被一只紧握着,抬头望向大手的主人,彼此相视,是会意地一笑。身子轻轻地移过,倚着那温暖的怀抱,浅笑着开口,“干爹,这两杯酒,为同一种。或竹青,或玉黎,两酒杯中的酒,均同。右边的酒是你右手边的酒壶所倒,而左边的酒是你左手边的酒壶所倒!”
一口气,将话说完,盯着骆天哲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是更为的浓厚,“干爹,雨儿答得如何?”未有明确自己内力有多深,只知晓,方才能够看清骆天哲的移动酒杯的动作。比起以前,是高了几许。
“小鱼儿,你——”骆天哲吃惊地张开口,伸手指着梁雨,甚是的不解。良久,才点头,“小鱼儿,的确!两杯均是竹青!只是——”疑惑地皱眉,停顿稍许,“哪杯是哪个酒壶倒,干爹也不清楚啊!”
“雨儿未错!”东方晨淡淡地开口,宠溺地望向梁雨。
“父王知晓!”那被问之人,是点头。便——欣喜,满是,“干爹,喝三杯!并且——”梁雨嬉笑着打量着依旧一脸惊呆的骆天哲,末了,将目光落在黎若的身上,“干爹,唱一首曲子!唱给若姐姐——”
“不要!”骆天哲坚决地反对,“小鱼儿,你干爹的嗓子,可受不了那折腾!”
“不行!”梁雨从东方晨怀里,直起身子,是坚持地道,“干爹必须唱!否则——”
“否则,那婚期将延迟,或者——”东方晨伸手扶住梁雨,接下话题,“黎若,并不——”东方晨沉思少许,“沈相之子,慕容太傅,均不错!”戏谑地望向骆天哲,是不住地点头。
“若儿小黎黎!”骆天哲惊呼着望向黎若,“小黎黎,你等了我这么多年!绝对不会,是不?”
黎若偏过身子,略有失望地垂下头,皇叔对雨儿倾尽所有的温柔,为何眼前的人,却未有。
“干爹,唱!”梁雨笑着道,抬头,望向那黑眸眼底的深邃,父王也会有这样地一面,难得!
“唱吧!本王会亲自护送黎若,出嫁骆城!”东方晨淡淡地开口,目光却是一直注视着怀中的梁雨,满是温柔。
“好!我唱!”骆天哲哭着一张脸,从石凳站起!“啊——”一开口,便是尖利地叫声,鬼哭狼嚎。
“干爹!你不是小可,你嚎叫个啥?”梁雨急忙地捂住两耳,喊道。
“这就是曲子啊!”骆天哲恋恋不舍地停下,“北疆的民谣!”
“干爹,你的不是民谣!是狼嚎!就算是嚎叫,小可也比你喊得好听!”睥睨地道,四周张望着,是寻找小可的身影。
“小可在雪儿那,无事!”温柔的嗓音,甚是的轻柔,扫除梁雨心底涌起的细微担忧。
“恩。”点头,刚要再次地鄙视骆天哲,冯鸣在寒霜院门口,唤道,“太皇太后到!”
“皇nn来了!”梁雨直起身子,欣喜地喊道,“皇nn!”
“雨儿,去前厅吧!”
“恩。”
……
落座于前厅上首的太皇太后,是一脸的沉郁,一直躲避着来王府,却更是思念自己的孩子,不得已,而选今日来。
半盏茶的时光,有清甜的嗓音,欣喜地叫唤着自己,是雨儿。想起梁雨额头的赤色莲花,是未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