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在众人的惊讶中,直直地朝着东方晨和梁雨的方向驶来,在临驳岸处,停住。舟底探出一抹白色的影子,是小可,抖去浑身的水滴,衔住东方晨的衣袍一角,点点头。
“好了,去那边暖和一下吧!”东方晨伸手一指那长亭正中的黄金软塌。小可朝着软塌,急忙地奔去。
“小可不会有事的!雨儿上来吧!”伸出手。
在那莹白的掌心,搭上自己的小手。提起裙摆,轻轻地一跃。落到小舟上,左右摇晃着,急忙地拉住东方晨的手喊道,“父王爹爹,雨儿要掉下去了!”
“小心脚下,站稳就行!”东方晨轻笑着看着梁雨小心翼翼地在小舟中央挪动着脚步,最终立稳,“看,不久好了么?”
“可是,父王,怎么过去啊?”只是站在小舟的一端,要坐到绿倚的面前,还要跨出几步,这小舟摇摇晃晃得,立稳已是不易,自己实在不敢再迈出步子。
“右脚……慢些……好!左脚……一小步,就一小步……好……再右脚……再左脚,步子小一些,无妨!”
终于,在绿倚前面坐定。
手指轻轻地拂动琴弦,调弦,上调。
“父王!”
“恩?”
“弹奏一曲……,怎样的……曲子?”
“雨儿喜欢的,就好!”已经抽出那管玉箫,打横,搁置在唇边。晶莹剔透的萧身,将冬日暖和的阳光穿透,温和的光,由鹅黄变成淡绿,笼罩在白色的锦袍。映s着池水,盈盈,波光,“就那一曲,那夜在院中,雨儿唱的那曲词。”
“好。”甜甜地应着,手指熟练地拨动琴弦,已有那熟悉依旧的音律,缓缓地泻出来。樱唇微微地开启,那熟悉的温柔的唱词,似珠落玉盘。
琴的婉转,萧的清灵,倾情而唱,融情于词曲。
回忆起雪山的相依的日子,那样的恬淡,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安宁。隔着一张矮小的木桌,遥相望,桌上虽只是小菜,简单的几碟。夜明珠柔和的光弥漫开来,惟有温馨,仅存。
少顷,手指已经停止拂动,偶尔,才拨动出音符,一个。
脑海里,浮现起那一夜,在樟树的枝丫上相依,听着那玉箫吹奏的熟悉旋律,将自己最喜欢的那首歌,微微修改后,唱出……
金光闪动的池面,荡漾着,扁舟一叶。
虽初晴,冬日的风,寒冷依旧。
吹起衣袍的下摆,还有那,青丝三千。吹动池面,涟漪一圈又一圈的荡漾开来,将那倒影在池面的唯美身影,模糊。
婉转玲珑的音律,萦绕在耳际,跃动。虽是简单的唱词,但却摄住了心魂。
“我能想到最快乐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
我能想到最快乐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两人相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是如此。
侯门一入,萧郎异人。
深g哀怨,y暗沉沉。
高墙里,风从未,停息。绚丽色彩的富丽堂皇下,是多少血腥,多少幽魂。却只能,每一天,都强颜欢笑。这首词所描绘着,一直,是心底最深处的奢望。帕子小心地掩着面,眼角溢出的晶莹,早已将脸上厚重的妆容,模糊。
……
一曲终了。
池边的人群,是鸦雀无声。
东方晨收起玉箫,坐下,调整好内息,以内力驱动小舟,绕过池中央的戏台,在御花园边,上了岸。
众人在那诗意的描绘里,回神过来的时候,纷纷地称赞。
往池中望去,没有了扁舟的影子,连长亭中右边的黄金软塌上,那只方才慵懒地趴着的雪狼,亦是没有了踪影。
“下一个!”礼官在东方展的示意下,高声的喊起。底下的议论声,才缓缓平静。
音律依旧响起,是平时听惯了的曲子,众人任然窃窃私语着方才的词,曲,还有那人。
第3卷第30章 麻烦接踵而至上
一白色的臃肿身影,从晨亲王府邸上空掠过。在寒霜院那落叶早已殆尽的樟树枝丫上,定落。是东方晨,裹着一件厚重的白色狐裘。
在樟树上停顿了一会,才跃到地上。
狐裘还未解开,梁雨探出自己的脑袋,张望着,“父王,回府了?”
“恩。”出来吧!
“小可,你踩到我的脚了。……我的琴!……那是绿倚哎!小可!”
尖叫声里,东方晨皱眉地解下身上的狐裘。寒冷的风抚过,那争斗的一人一狼,这才,平静下来。
梁雨的发髻已经松动,身上的衣袍凌乱,双手紧紧地护着绿倚,这个时空,惟有这一架名琴了。双目怒气匆匆地望着对面的小可,小可身上的毛发同样凌乱着。
“好了。雨儿不要跟小可吵了!”轻拍着梁雨的脑袋,东方晨无奈地道。方才一人一狼都想窝在东方晨的狐裘底下,不肯出来,“赶紧进去!”
东方晨最后的那句话,被一个嘹亮的声音湮没,是骆天哲。
“小鱼儿,干爹来看你了!”
“干爹好!”皮笑r不笑地喊了一句。心里只有两个字,麻烦。
“小鱼儿,想干爹没啊?”这时,骆天哲的身影,才出现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