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约时间，调派了更多的人手，分成八个小组，分别进入不同的下水管道。

一进入下水道，潮湿的空气夹杂着腐臭的泥浆水味扑面而来，直接刺激嗅觉，让人恶心作呕。

下水道低矮，需要弯着腰才能通过。人一走动，翻搅着脚下黑浊的泥浆水，恶臭的味道愈加浓郁了，没有人愿意张开嘴讲话。

昏暗的下水道沉寂无声，只有水流静静拨动的声音。

嘀嗒——嘀嗒——

时不时，潮湿的顶部还有水滴滴落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森冷的寒气，水中渗透着阴冷的寒意，所有人屏息凝神，忍着恶臭，手伸到水下摸索。

越往下水道深处走去，空气越来越浑浊，气味越来越浓烈。

隔着厚厚的防水手套，手的触感不灵敏了，夏夜汐手指穿过粘稠的泥浆，突然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品，兴奋地喊道：“我摸到了，好像是手臂。”

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过头看向她。

夏夜汐将那样东西从水下捞了上来，原来只是一个包裹着黑乎乎泥浆的易拉罐，她失望地往后面一丢。

“哈哈，这个居然是手臂？”猴子忍不住大笑。

夏夜汐突然发现乌黑的水面漂浮起一团异物，以为又是什么垃圾随手一拽——

哗啦一声离开水面，水滴滴答答留下来。

猴子的笑脸瞬间僵硬，双目瞪直，露出惊恐的惧色，一转头，“呕……呕……”居然呕吐起来。

夏夜汐抓住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丝丝缕缕的长发，因为沾染了泥浆而变得黑稠，湿哒哒的垂落下来。死者的头颅垂在半空之中，黑色的长发遮掩着一片脸颊，眼睛被黑色的泥浆遮掩，脸上刀痕纵横，长时间在污水中浸泡，皮肤发白，皮肉外翻，伤口处呈现黑色与白色的皮肤呈鲜明的对比，愈加阴森恐怖。怪不得，猴子看了一眼就吓尿了。

韩凌走过来，将她手中的尸块装进了尸袋中。

“大家快找，凶手就弃尸在这个下水管道中。”方明磊说完，立即埋头摸索。

猴子依旧低着头呕吐不止，夏夜汐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这样你就吐了？下次吃点蛇胆壮壮胆！”

很快就听到其他人也找到的消息。

“我也找到了。”方明磊从水中拿出一块泛着灰色的骨骼。

夏夜汐定睛一看就知道这个是人类的骨头，“这个是股骨，根据这长度，应该是属于成人的。作为人体最大的长骨，坚硬无比，难以破坏。这块骨骼上的软组织已经彻底分解消失，考虑这段时间的水温、流速和这泥浆水里的微生物富集情况，大约需要两个月时间左右。所以，这个肱骨的主人至少已经死亡了两个月。”

方明磊就在他站的地方又摸到了几块比较大的骨骼：头骨、盆骨、肩胛骨、肱骨、胫骨，还有细小的骨块可能被水冲走了，难以找到。不过幸好找到了盆骨，可以以此来判断死者的性别和年龄。

下水道光线阴暗，水又深又浑浊，无疑给打捞尸块和尸骨的工作加大了难度。

另外几个下水道并没有什么发现，所以人员都其中到了这个管道中，人一多，打捞起来速度快多了，很快找齐了其他的尸块。

夏夜汐从下水管道中钻了出来，迫不及待地脱去了厚重的防水裤，因为长时间弯着腰，她酸痛不已，直都直不起来了。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后背上，揉捏着她酸痛的腰。

夏夜汐忍不住转过头，“你……”

白行翊重重地捶打了一下她的腰，“别动！”

“好痛，你会不会轻一点？”夏夜汐毫不客气地指挥他，“再上面一点，对！就是那里！你能不能再用点力……”

白行翊突然松开了手，“你还真把我当成按摩师啊！”

“反正是免费的，不用白不用！”夏夜汐轻声嘀咕着。

“走吧，我送你回去洗个澡，浑身臭死了！”

“不行，还有这些尸体等着我去解剖，澡洗了也是白洗。”

“你饿不饿？”白行翊知道她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口东西。

夏夜汐拎起衣领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立即捂住了鼻子，“闻着这股臭味，还会有胃口吗？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去工作了。”

“我也去！”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解剖室了，这次的尸体太惨烈了，猴子身为警察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了，他都忍受不呕吐了，更何况是你！”

“你可没他那么娘气！”

夏夜汐大跌眼镜，一眼见血就晕的男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谜之自信，既然他大言不惭，夏夜汐就给他机会出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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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

尸块和尸骨被一一摆放在解剖台上，用水枪冲洗掉上面沾染的泥浆，随着泥浆被冲洗出来，恶臭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夏夜汐在下水道中几个小时已经闻惯了这股味道，似乎嗅觉神经已经被麻痹了，全然不觉的冲刷着尸块。

白行翊坐在轮椅上，戴着墨镜沉默不语，他眉头紧拧，尽管戴了一只口罩，但是也无法阻挡臭味侵袭他的嗅觉，所以他拿着一块手帕捂着鼻子。

韩凌冲洗着一块块的尸骨，洗掉上面的泥浆，呈现出森森白骨。然后他根据人骨的架构摆放在解剖台上，尽管缺失了很多块小骨头，但是用人体的主要大骨，还是拼出了人形。

两具没有腐烂的尸体因为长时间浸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