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二年级的前辈,便迎来了新入校的后辈,学校每年的迎来送往便是如此。
今年的新生里来了几个中国人,我最开始认识的是张晓宁和路莹。张晓宁来自沈阳,和我是同乡,专业是油画。路莹来自天津,专业是摄影。两个女生从入学以来就整天形影不离,两人的到来马上引起冯旭、尚明、翁皓三人的关注。那一阵子,升入三年级的冯旭和尚明还要每周来所沢校舍补修落下的文化课,每到周三和周四的午休时间,冯旭和尚明准会第一时间跑到食堂,翁皓有时也会同往。他们选择一个邻近入口的桌子坐下,专等两个女生的到来,一旦等来了,就招呼她们过来一起用餐,殷勤得很。
尤其是来自上海的尚明,在餐桌上侃侃而谈,表现得潇洒脱俗,很明显在取悦女人这方面他自有一套。那时候,尚明还没有女朋友,旁人都看得出他把目标瞄准了刚刚入学的路莹。而冯旭的意图并不明确,他似乎对两人都抱有好感,向来以学长身份自居的他,在两个学妹面前更是趾高气昂,高谈阔论的气势更胜尚明一筹。
比起路莹的安静,张晓宁就显得十分健谈。每每对于冯旭的海侃,她都从容接招,不甘示弱,这一点是冯旭没想到的。本来想在学妹面前彰显一下自己的学识,结果却和对方来了个针锋相对,不相上下,有时还险些落了下风。这些都是过后我从翁皓那里听说的,那段时间,我因为石雕课程,每天都是提前胡乱吃点东西,便投入到制作之中。不过听翁皓的讲述不难想象当时的情景,只可惜自己没有亲临现场,感受得自然没那么真切。
后来,在我们的圈子里又传出好多个关于尚明追求路莹的故事,有时,同一个故事还会出现不同的版本,让人听了啼笑皆非。对于尚明的狂轰乱炸,路莹表现得不冷不热,很明显她对这个比自己大上好几岁的学长并不感冒,尚明的追击持续了一个学期,最后以失败告终,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失意,没过多久他就交上了一个台湾女友。
就冯旭而言,他不像尚明那么直接,而是对两个学妹同时表现得暧昧异常。毕竟他不是一个人,他有一个女友叫魏琳,两人在国内就认识,后来一起来到日本,如今过着同居生活,就像一对恩爱有加的小夫妻。冯旭希望自己得到学妹们的青睐,如果有人对他情深意切,他会义无返顾地投怀送抱,这一点不说,旁人也看得明白,因为冯旭压抑着内心的挣扎和咆哮,同时显露在眼神里的那种饥渴已经表现得显而易见了。对于冯旭的表现,两人不置可否,这使得他渴望着却没有完全表露出的这份爱意最终枯竭在萌芽期,他只好死心。这个结果以至于后来一提到张晓宁和路莹,他就变得气急败坏起来,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自己的爱被这两个女人玩弄了的疯话,那段时期,冯旭表现得很不正常。
张晓宁和路莹是两个长相很普通的女孩,谈不上漂亮,气质也一般,可为什么偏偏得到冯旭和尚明的心仪,如果一年级的新生是另外两个女生,他们也会如此吗。我搞不懂,只觉荒诞不经。相比之下,翁皓对于这阵子发生的混战,则表现得随遇而安,以他的性格即便动心,也不会为此大动干戈。翁皓从没谈过恋爱,平时不善言谈的他在恋爱面前表现得过于腼腆,甚至是退缩。但毕竟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对于女人的遐想和渴望无不充斥着他的头脑,他只能通过小电影来满足这一生理需求,有时也会和我谈论起关于对女人的诸多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