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滩边的迷惘  儒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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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又一次经历轮回般,上海外滩漫长的甬道上,易文儒静静地坐在临江的靠椅上,望着对面的霓虹灯。三年的时间,努力的工作,封闭的自我,只是为了内心的那份坚守,那份执着,想要等待那个希冀多年的她。

现实是残酷的,但这已经成为事实。“顾辰雪,你现在怎么样了啊,是将要结婚了吗?你丈夫对你好吗?还是你现在依旧是单身,在等待那个他?顾辰雪,我很想念你,此刻的我很孤独,我真的需要一个人和我分享我的生活,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一直以来,都希望是你,可是我到现在都不确定你到底,到底,曾经……有没有爱过我……”易文儒迷惘了。

夜已渐深,寒意渐渐袭上心头,失落和悔恨占据易文儒所有的思绪,脑子里全是她,当年唯有的那些记忆片段不停的闪现……

“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等了这么多年,期盼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输给了现实,输给了命运……”

“不论之前有多坚强,多勇敢,当现实到来的那一刻,一切的尊严和自信都会被击溃……”

“凭什么?我这又算是什么……”

声嘶力竭的呐喊,易文儒内心痛苦不已。

默默地静坐,来来往往的行人在易文儒的身旁穿过:

有撑伞依偎在一起的年轻男女,有聊天嬉闹的大学生,有相互搀扶步履瞒珊的老人,有观看江边风景的三口之家……

温暖、和谐的画面与易文儒的内心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强烈的冲击感犹如烈火般灼烧着他的双眼,短暂的失明,霎时的空白,易文儒彻底迷失了自己。

上海外滩极致的繁华,东方明珠璀璨的光芒,采用最先进的灯光技术,犹如白昼般,延续着这个不夜城永不睡去的喧嚣;凛冽的江风不知疲倦的吹着,吹乱了行人的浓密黑发,恍惚了霓虹的默默温情,寒冷了道路的冰冷刺骨。很多人都说上海的三个标志性建筑:东方明珠、环球中心、世贸大厦,就像三个支柱般撑起了上海的经济发展,为这座城市的辉煌铺垫基石,可在此刻的易文儒心里,他觉得甚是拥堵,好似有着一股不可觉察的枷锁紧紧束缚着自己,让他无法喘息,在挣扎中,他渐渐找不到了生活的方向,生存的方式。

一个从普通农村走出的大学生,见证了繁华,见证了寂寥,却唯独堪不透现实的不可更改与无法预测。深深的疲惫感袭来,易文儒的后背重重的靠在椅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亦如他此时的心情。

或许他早已参悟尽人生的百态凄苦与盛世繁华,只是一直执着于自己的坚持,当年的那次错过,让他在后来的这三年,后悔不已,这拼搏努力的三年里,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又有多少个深夜,他是噙着泪,喝着闷酒度过的……

挣扎于不甘心一直充斥着他的内心,这三年他不是没有尝试去找顾辰雪,可是大学的手机号码早已停机,当年的同学对她的去向一无所知,甚至易文儒曾经去过她毕业签约的公司去找她,却被告知她根本就没有去报到。三年的时间,她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现在的易文儒是在拼命的工作和回家后极尽颓废中挥霍着生活……

“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我希望自己的未来应该这样走吗?”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跟她在一起过,更没有做出过某种承诺,她现在要是结婚了,我应该选择去祝福她……”

“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能把我的爱强加给她,她是自由的,她有选择和追求爱的权利……”

“这么多年,她是否知道一个叫易文儒的同班同学,那个当初她很要好的朋友,事实上一直很喜欢她……”

“她是否还记得三食堂的土豆鸡块,蚝油生菜,那个总是在帮她排队买中饭的易文儒,狭小的餐桌旁暗涵了男孩对女孩的情愫……”

“去东湖游玩的那次班会上,她还记得那个总是望着她发呆的易文儒吗?每次被发现时,总是回以礼貌的微笑……”

“她是否还记得那个一看到她笑就莫名脸红的易文儒,那不是腼腆,不是害羞,是易文儒还不知道怎么去表达爱……”

沉重的哭泣声,哽咽着易文儒的喉咙,他想要去更多的嘶吼,想要更多的呐喊,不想就这样迷惘的生活,想要一条前途光明的道路,却生生探寻不到。

“我以往生活的目标就是想要给她幸福的生活,在这几年的奋斗中,这个信念也一直在激励着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会坚持多久,还能坚持多久,顾辰雪,你知道吗?我自始至终都很不确定!对待感情,我是懦弱的,自卑的,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易文洁说得对,我对你的感情也确实需要一个结束,尽管它极有可能是我单方面的结束。”

易文儒一番苦笑,现在的他没有了往日的自信与干练,浑身上下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要是被他现在的同事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非常惊讶,高冷孤傲的易文儒居然会有这么沮丧的一面。

“顾辰雪,这些你都知道吗?”易文儒自嘲道,“你不知道,或许你根本就不知道,又或许你是知道的,但是你不喜欢我,从来没有动过心,甚至是曾经那么一瞬间,一刹那……”

“输了,我输了,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体无完肤……”带着强烈的不甘,易文儒握紧手中的拳头。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四周的行人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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