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怔住片刻,她嘲笑过占天这款可以直接欣赏到陀飞轮运作的腕表。当时一一说他资本主义劣gx严重,这款全球只得七枚、各有独立编号的腕表,由18k玫瑰金制造,具有独一无二的扭索纹表盘装饰,是世界上迄今为止功能最复杂的腕表。
这些都是占天说给她听的。虽然她觉得过分奢侈,但这腕表带在占天手上,倒是浑然天成、就像是专门为他设计的一般。
等等,她昨天晚上不是做梦?占天真的来过,她真的在他面前放肆的大哭特哭?她这晚睡得安稳极了,睡梦中仿佛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在黑暗中注视关切着她……
一一抓紧了床单,细细聆听着屋外传来的有心地轻轻摆放餐具的声音。她拿起占天的腕表,紧紧握在手心,金属特有的冰凉让她一颤。她的呼吸略显急促,现在是怎样?他在向她示好吗?在他做了那么多让她心寒的事后?
她承认她想念他,那种思念甚至夜夜吞噬着她的思想,让她只能想着他,她想念他温暖的x膛,想念他的声音,甚至想念他生活中某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小习惯。有时她在路上听到一些事,明明不相干的,也会在心中拐好几个弯想到他。可是她知道,或许等听到了他的声音,就是另一回事了,想象中的一切,往往比现实美好些,想念中的那个人,也比现实中的可人些。
她思及此,心中一片荒凉。占天于她,是不是只能到这种地步了?穿上鞋,一一小心翼翼的加快脚步,风一般冲向餐厅。
占天正在将熬得粘稠的红米粥盛出来,听见响声,转头,望向穿着一身粉色睡衣的一一,她手里拿着他的腕表,一脸气愤地看着自己。他脱下,是因为不习惯带着表做家务。他看着她越来越有轮廓感的脸庞,心中微涩,却还是对她扯出一抹微笑:“去刷牙。”
一一眯了眯眼,冷着嗓子说:“你离开。”她将腕表递给他,然后毫不含糊的望向门口。她不想费力去揣测他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出于哪种动机。
占天脸色一僵,却没有发脾气,只有她,居然胆子大到赶他出门。他放下手中的勺子,没有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表。那块据说是他亲生母亲留给他的表。
占天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尽量放缓了声音:“宝贝,我们谈谈好吗?”
一一因为那一声“宝贝”,差点让所有的伪装前功尽弃。她伸出的手抖了抖,接着告诫自己他的柔情攻势一直所向披靡。
她转过头,直直望向占天的双眸,平日漆亮的双眸此刻充满了红血丝。她平复下起伏的x口,有些怅然地开口:“谈什么?谈,你是如何利用我害了顾亦?还是谈,你和夏冰即将甜蜜蜜地结婚?”
这些平时只在心中反复咀嚼地话,已经让她痛苦不堪。没想到今天当着占天的面说出来,并没有好受很多,反而,她顿觉心口刀刺般地灼痛。她扬着头,不顾占天听到她的话后紧蹙的双眉,骄傲地像个公主,“不必了,现在你所要做的,就是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占天不动,她用从没有过的冰冷语气让他“滚”,他心中又痛又怒。短暂的停顿却让一一认为占天是真的无话可所无言所辨。她痛恨交加,将手中的表毫不犹豫的砸向他。
正中额角。
占天依然不动,望着掉在脚旁的腕表,有些呆愣。昨夜没有处理的右手此刻肿的更大,突突地跳着,钻心的疼痛,现在好了,多了一处伤口,正好可以提醒他,他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一一也望着那块表,然后她看见占天的右手缓缓握起。整个手掌大的不正常,她一僵,随即想到昨夜关门时的情景,心脏一紧。
占天拾起那块tl lle,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望向一一,似是要将她看个通透。
一一站的时间长了,身子有些乏。于是疲惫地催到:“你走,好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王一一,信任这种东西,是不是从来都不存在你我之间?”
她又是一僵,没有回答。
占天叹了口气,一一浑身一抖,她怎么会觉得占天表现出的是一种失望之极的倦意?他从她身边走过,待走到门口时,又转身,“记得吃饭。”
沉默。
“不要再搬走,我不会来烦你。”
……
周淑文对一一坦白是自己透露了她的地址时,一一正在翻阅一本育儿宝典。
“一一……你为什么不再给占天一次机会?”周淑文小心地看着这位脾气与日俱增的准妈妈,问道。横竖是怕一个不在意就惹了她不高兴。
一一只在听到“机会”两字时顿了一下,接着继续翻着那本五厘米厚的宝典。
周淑文叹了口气,双手枕在脑后,自语般喃喃说道:“我就觉得这事太蹊跷了,我左看右看,孩子它爸都是爱着孩儿妈的呀,难道你不觉得,有着这样浓烈感情的男人,是不会去害一个人的嘛?”
周淑文激动地坐直了身子,望着一一期待她的回应。一一只“唔”了一声,周淑文受了鼓舞般继续:“还有啊,我记得你告诉我你和占天坦白过对顾亦的感情啊~那占天有必要为了争锋吃醋害顾亦吗?还有,就算是家仇,按着占天的个x和能力,如果真的要报仇的话,顾亦真的还能活到今天?”
“你说什么?”一一抬头,疑惑地问,她听到“顾亦”两个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