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轮明月发呆,身旁是熟睡的顾漠尘。
初见时,只觉得他俊朗非凡,却清冷澄澈难於接近,就如这皎白的月亮一般高不可攀。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与他此生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不想因缘巧合,此刻二人竟能同眠于一榻。这世间的因果,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又或许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有了定数。
将被子往顾漠尘那边又移了一些,她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中,仿似来到了一处从未见过的仙境里。仙境里云雾缭绕,任凭相思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确是什么也看不到。
正疑惑间,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神女模样的人。
始终看不清她的面庞,只觉气质不凡高贵从容,周身金光闪闪,晃得人睁不开眼。
只这光圈便是相思修炼个万八千年也难修出来的,眼前这位神女的光圈却如此巨大耀眼,必是自己不曾知道的哪位上古仙神。
相思忙俯身参拜。
“这是你的一束元灵,你将它收好了,去罢。”将一颗豆子模样的东西放到相思手里,水袖一甩,她便身不由己的自云端坠落下来。
身子一抖,她便醒了。
原来是黄粱一梦。
月色依旧清明,大约已是四更天了。
坐起身来,看了看身旁的顾漠尘,呼吸平稳,面色红润,规规矩矩的平躺着,双手交叠置于小腹。
暗笑一声,这人,便是睡着了,也如此的循规蹈矩。
月光透过窗棂铺上他的面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映下阴影,根根分明。
被子不知何时早已被相思抢走,团团抱在了怀里,身上仅剩了一件白色内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一瓣胸肌,肤白胜雪。
她伸出了她罪恶的食指······
酥酥软软的,带着他的体温从指尖涌进她的心房,呼吸都跟着变得急促。
“你这是做什么?”
顾漠尘不知何时已醒了,一把抓住了相思戳着他胸脯的手,一脸潮红,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她面上一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归看,怎的就上手了呢?这下可该如何是好。
惊慌之中欲将手抽回,顾漠尘却不肯。猛地坐起了来,还将她的两只手都按在了床上。
自作孽不可活,身后就是墙壁,相思退无可退,只能由着他一寸一寸靠近,一张老脸早已臊成了个猴屁股,却无一点办法。
顾漠尘的眼里仿似烧了一团火,越逼越紧,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这诡异的气氛,简直快把人逼疯了。
“咳咳······大······大师兄·······”
这一声似是唤得顾漠尘元神归了窍,慢慢的放开手,转身坐到了床边。
“大······大师兄······其实我是想下地找些水喝······才不小心碰着了你·······”
在剑灵峰呆了七年,学业不曾精进,这撒谎的功夫倒是无师自通,变得信手拈来了······
顾漠尘也不答话。也不知他是信了,还是根本不在意,只是撑着身子往床的另一边,又挪了挪。
相思“哦”了一声,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顾漠尘都和衣而卧。
这是把我当qín_shòu了么?
相思心中郁郁,便也甚少与他说话,每日给他做好一日三餐,便自去她的南山四处玩耍。
☆、第五章
六七日后的清晨。
给顾漠尘做好了红豆粥送至榻前,她便出了屋子,蹲在田边,撩拨着红豆的叶子玩。
“这是何物?”
回头一看,顾漠尘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身后,此时正望着她手里摆弄着的一株红豆发问。
相思撇撇嘴,“红豆啊,就是凡人常说的代表相思的那个东西,你是堂堂神族的太子,自然是不认得这些东西的。”
神族的人都自视甚高,她想这顾漠尘也不例外,所以他才像躲瘟神一样躲着自己,生怕她再缠上他似得,不由得话语间多添了些不满。
顾漠尘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
“你要去哪?”
长袖一挥,变出拱桥,重复了一句“等我回来······”便消失在了红豆地的尽头。
相思百无聊赖的坐在河边,双脚扑腾着毕竹河的河水,激起了层层的水花。
顾漠尘都走了四五个时辰了,怎的还不见回来。虽说他在的时候也不怎么跟自己说话,但是始终也是有个人气在的,如今他一走,她便又似初到南山那时了。
这南山什么都好,就是太寂寞了些。
实在是无聊得紧,她便解了头上的发带,跪在河沿,想将头发在河水里梳洗梳洗。
一头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