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一颗心空荡荡的,定不了位。后来,你参与公司业务,变得更忙更忙,我们好久才能联络一次,一碰面又净说些言不及义的话,我开始对你产生不满、怨怼……冀不断劝我,要我体会你的苦衷。”
宜芬眼眶里饱含泪水,教人看了只有不舍,怎忍心再苛责。
“我们真正认定对方,是在邱伯伯去世前那段日子。邱妈妈因看顾邱伯伯累倒,宜芬一个人学校、医院、家里三处忙,好几次她考虑要休学,是我阻止她的念头,并为她负担起一部分工作。在邱伯伯病榻前,他希望我能为他撑起公司业务,我很难拒绝他的要求,几经思索,我辞去教授工作,转而投商。”
“在那段最辛苦的时间里,我们并肩作战,在工作中我们培养绝佳默契,不知不觉间我们融为一体,我发觉自己爱上他了,没有他,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可是我又担心你不能接受,很多人发生兵变后选择……”
再怎说他们交往多年,硬说她对硕侨没有感觉,都是骗人的,那段日子里,他的专心疼爱,她没忘记过。
“自杀吗?邱宜芬你太小看我!”硕侨双手横胸,往沙发靠坐进去。冷笑浮在唇边,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慨。
“我只是在预防‘可能’,我不想要有一丝丝意外产生。”宜芬急急解释。
“你的预防、你的好心,让我足足当了两年傻瓜。原以为一退伍就能顺利和你结婚,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并不赞同。女人心善变,这话果然是真!”她重重打击他的骄傲。
“硕侨,别这样,宜芬只是处处替你着想,她并没恶意。”
“她没恶意?那么有恶意的人是你?利用我当兵时趁虚而入,真是我的好兄弟。”他冷嗤一声。
“爱情若能用一句‘先来后到’就解释的清楚,人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和痛苦了。”冀长叹。
小语很难消化耳中所闻。不对啊!事情怎会弄成这样?是她太粗心,没有及时挽回宜芬的感情,还是爱情本是一发难以收拾?
她的眼光忧心忡忡地扫过大哥、宜芬和侨哥哥,好好的三个人真要为情反目?她不敢去臆测。
硕侨冰冷目光调往两人身上,那是他视为挚爱和亲兄弟的人,他要用背叛的枷锁捆住他们,用良心鞭笞他们吗?
不!他是骄傲的,他有他的尊严、有他的傲气,他不要勉强一颗不在他身上的心。
没作声,站起身,硕侨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冀脱口问。
“你不是要我展现君子风度?你不是希望我有成人之美?我照办了,难道你还有其他意见?!”他的话中听不到情绪,让人捉摸不到他的心思。
“硕侨,我真的很抱歉……”
“留着你的抱歉……”他长叹一口气,转身瞧见两张充满愧疚的脸庞。
也罢,在感情上固执太缺乏意义,该松手时不要认死扣,否则除了多拉几个人陪自己痛苦外,于事无补。往后退一步,海阔天空,至少他要骄傲地走出这里,以彰示他输得起。
“好好珍惜你手中拥有的。”
此话一出,冀和宜芬两人都舒了气,他们同时走到他身边。
“谢谢你,谢谢你的成全,我会好好对待宜芬的,一定会。”
“哪一天,你不再爱她、再给不起她幸福,请通知我,我会在这里等她回头。”
他的话让宜芬深深感动,她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好男人,但……她的心只有一颗呵!
宜芬泪眼模糊,抱住硕侨的脖子。“对不起,也谢谢你,我会终其一生都感激你。”
“我不要你的感激,只要你幸福。”拍拍她的肩,他终究做不来对她残酷。
“我会,我会努力让自己幸福。”她承诺。
他点点头,正式走出他们的世界。
快步走出陆家大厅,他要安抚自己、不教心情脱轨。
小语凝视他萧索落寞的背影,一咬牙,背起他忘记带走的大包包,吃力地在后头追赶。
***他穿过陆家大门,经过江家庭院,丝毫没有停驻脚步的意思,小语只好认命地扛起大包包,在后面跟着、随着、走着。
他的步伐极大,她要用小跑步才能追得上。她跑得气喘吁吁,却没吭上一声,她的心和追日夸父一样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