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也曾找过她两次,第一次是我奶奶刚过世的时候,由于她走的突然,也没能立下遗嘱。爷爷对于她佛堂遗物的处理,没了主意。听说易心雨可做灵媒,招人魂魄附于己身,也就民间所说的“过阴”。
爷爷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找上了易心雨,她一见是爷爷登门造访,念于当年恩情,对爷爷自是百般尊敬。听完爷爷来此的目的后,她二话没说,立刻将爷爷请入内宅,当即开始“过阴”。很快随着易心雨全身一阵颤抖,眼睛翻白,她说话的口气立时起了变化,就这样我爷爷借着易心雨的身体和奶奶进行了一番长谈,奶奶不仅一一点出佛堂物品如何安置处理,而且更加说出藏有金银首饰的暗盒所在。易心雨那时的年龄已是不小,“过阴”结束后,整个人大汗淋漓,瘫软在地。我爷爷见此情景,忙询问她身体如何,经易心雨解释他这才知道了“过阴”乃极毫体力精力之事,过阴时间越长,担当灵媒之人的体力和精力就损耗的越是厉害。易心雨还说,这也就是为了爷爷,要是换了别人,十分钟她都不干,因为这东西是要损耗阳寿的。她讲完便由她的女儿徐清瑶扶入内房休息去了。
爷爷几番道谢后,告辞离开。回到家中便把心中所记那些事情先是一一做了对比与查证,却惊奇的发现从易心雨口中所说的,不仅佛堂物品一件不错,就连那首饰暗盒的位置也丝毫不差。从此爷爷就对易心雨懂得灵媒神鬼之术这件事情不再质疑了。
这第二次去找那易心雨便是在奶奶过世差不多两年有余了,那时候方家早已经四分五裂,我爷爷兄弟四个,唯独他这一脉由于散尽家财的缘故,生活上有所拮据,再加上爷爷是个德高本分之人,本就没有什么二房三妾,所以我们家那时看上去很是萧条。那年父亲刚满十八,叔叔也才十二出头,全家没个女人,那家里就甭提有多乱了。其实父亲那时候已经到了可以找对象的年龄了,村里也有好多前来介绍的,可是父亲连见都没见就说不同意,爷爷对他也是是毫无办法。不过经人介绍撮合,爷爷倒是也有了一门亲事,只是爷爷念着故去的奶奶,忧郁不定,这才找上了易心雨,就是想听下奶奶的意见。那年易心雨也已经五十多的年龄了,却依然看起来如她刚到村子时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她十三岁的女儿徐清瑶却已经发育的近乎一个妙龄少女了。其实我父亲不愿接受别家介绍的姑娘就是因为她!
那日去易心雨家父亲也跟随而去。易心雨在内宅帮爷爷“过阴”,父亲便和徐清瑶在院内聊天,其实那时候他们二人早已熟识,聊天时也不时有嬉笑打闹,让父亲记忆最深的就是徐清瑶对他讲述了她家的秘密。
原来她家世代为巫蛊灵媒之家。父亲想起五岁那年她母亲结婚时在她家听到有个女声让她躲到床下这件奇怪之事。便讲给了徐清瑶听,谁知徐清瑶听罢,带着银铃般的笑声对父亲讲,一定是母亲圈养的“蛊降灵”在逗父亲玩。那时父亲对这些东西还都是懵懂,也没有在意。
对于爷爷婚事奶奶则是毫无反对,而且还要爷爷好好待对方,两人一起把日子过好,谁料奶奶越是这般欣然同意,爷爷便越是难过内疚。这婚事爷爷最终还是没有同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清瑶和父亲的关系就越发亲密,甚至发展到了夜间偷偷幽会的程度。通过聊天谈话父亲还知道了有关她们家更多的秘密。比如她们家的秘制之药内含蛊精啊,比如她们家能够施降灵魅控制人的心神啊等等。父亲只觉得新奇好玩儿,也没过多考虑。她们两人之间虽然爱的死去活来,但是无奈爷爷和易心雨都不同意这桩婚事,事情便一直僵持不下。
然而这一切的转变就发生在新中国成立和期间,废除一切封建密信思想,让易心雨和徐清瑶她们母女备受指责,她们在村民心目中的形象可以说和江湖骗子无异。父亲对徐清瑶的感情虽然从未变过,但是她们的婚姻已经看似不可能了。
让父亲彻底绝望的是,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让易心雨和徐清瑶成为了众矢之的,纵使徐清瑶的父亲是革命烈士的身份却依然改变不了她们母女那悲惨的命运,几乎在一夜之间,家中就已是遍地狼藉,易心雨为了保护女儿逃走被打成了重伤,自此父亲便没了徐清瑶的消息。不久之后易心雨竟被迫害致死,还是爷爷悄悄地为她收了尸,可就是爷爷这心慈善举,导致了他曾经的地主身份被人们重新揭发,没日没夜的批斗最终导致了爷爷含恨而终。在这场十年浩劫之中,父亲所面对的打击是他人生中最惨痛的,他对徐清瑶的感情和思恋也逐渐消磨殆尽,后来也就在别人的介绍与撮合下匆匆与本村的一个女子结了婚,那女子便是方名企的妈妈。
其实我与我哥是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妹,我哥的妈妈死的比较早,那年我哥只有五岁,而且没有任何姐妹,父亲和他两个人相依为命,直到我哥十七岁可以独立生活那年,父亲跟随着村里的第一批进城热潮,开始进城打工谋生。
我母亲和父亲的邂逅就发生在父亲进城的一年后。母亲自幼由于一次车祸的原因失去了双腿,但是聪慧顽强的她毅然活出了精彩,活出了自信。母亲凭借着她个人的能力把一个小作坊慢慢扩大为一个小公司。
有一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把母亲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