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没有成功扳动,黑色的手枪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一个面具男子的手中。
诡异的人,惊悚的面具,令精神受了污染的宋时进也不禁后缩了一步,更不用说旁边那个四处找武器的秃顶男人。
“宋条框,挺好。”面具后传出淡淡又嘶哑的声音,男子突然一转身,右手指尖挑起腥红鲜血,孔元正人头落地!
“爸!”被布条蒙着眼睛的宋卉呆呆地站在公案局的门口,手里抱着小小的婴儿。
“小卉!楷磊!”宋时进激动得瘫坐在地,泪流满面。
不多时,忽然惊醒,扭头看时,哪里还有面具男子的踪影,只剩黑色的手枪静静地摆放在办公桌上。
办公室外的米琪倚着墙边,埋头在双膝之间,泣不成声!只是不停又不停地重复着那一句“对不起”。
戴着面具的男子驻足在她的面前,弯下身去,轻轻拥过哭泣的米琪。
“哇……”天不怕地不怕的警花失声恸哭,紧紧抱住面前的男子:“对不起!馍馍!对不起!”
“没有人能欺负我的姐姐,欺负她的人,都将成为孤魂野鬼!”温柔的声音,白净的双手,如果不是一句冷酷无情的话,如果不是面上惊悚的笑脸,没有人会将血洗金华大厦的凶手和他联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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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江月湾小区的水池边走过一个男子,光凭那黑黑的身影也可以看得出男子的疲惫。
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正好落在男子的身侧!
不修边幅的穿着,杂乱的头发,唏嘘的胡须……邋遢的老人盘着双腿,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舒畅地呼了口气。
“小子,你杀孽太重!过多的戾气会腐蚀你的意识,跟老头子修道吧,我收你为秘传弟子!”
“心领了。”秦墨瞥了邋遢老人一眼,远远绕开,显然没有兴趣和他打交道。
“哈哈……”邋遢老人仰天大笑:“多少天之骄子哭爹喊娘想我收他们为外门弟子,我尚且不肯;如今主动收个秘传弟子,却被拒绝!哈哈……”
“老人家,有病要去医院,不要三更半夜在小区里吓人。”秦墨摇头叹惜,径自离去。
老人没有任何动作,身下无风自起,竟凌空远遁,转眼就消失无踪。
飘渺的声音自夜空远远传至:“想明白了或者戾气压制不住了就到昆仑虚找我!我乃太一宗太上祖师庄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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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外回到房间,秦墨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人,除了已经熟睡的女儿之外,还有一个借着窗外微弱灯光看书的精致女孩。
“果果哭了,我就过来了。”苏苡祈合上了书本,走到秦墨面前,脱下了他穿着的宽大睡衣:“这件就洗了吧,血腥味那么重,会影响到果果的。”
秦墨愣在原地,知道自己再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微微一笑,点了头。
“辛苦了。”苏苡祈突然拥住那半赤的身躯,精致的脸贴在并不结实的胸膛之上:“去洗个澡吧,会舒服些。”
秦墨紧绷的精神忽然一松,身体好像失去了力气,软挂在苏苡祈的身上。
短短的一日两夜,濠江、苏苡祈、叶梧桐、苏苡祈……又加上这一摊事,他早已身心疲惫。
任由心仪的男子挂在自己身上,娇柔的身躯支撑着百多斤的重量,低声轻诉:“我和叶梧桐不同,她无条件地信任你,没有保留地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但我不信你,因为你经常都拒绝我。可是你累了,我会扶着你,我能做到叶梧桐做不到的事情。”
缓过了口气,秦墨轻轻推开怀中的女孩,挂上惯性的微笑:“我要洗澡了,你回房休息吧。”
苏苡祈眼圈泛红,泪光闪烁:“我爱你爱得那么卑微,你连一点怜悯也不肯施舍吗?”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对不起!”轻轻拉上了房门,不见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