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田园小路,夜幽、月明,陷在田路溪边的救护车分外惹眼,救护车内医生的话更是分外响亮。
“是。你认识八极针?”秦墨好奇地看着魏姓的医生,他自己也没想到随意在乡间遇到的一个医生竟然认识八极针!
听到秦墨的肯定,魏医生兴奋得脸色通红:“年仅二十六岁就名震华夏,连群医都束手无策的和卡波拉病毒都能治愈!一眼断症,一针见效!‘针王断’的鼎鼎大名在现在的医学界谁人不识?你就是针王断——段雨泽?”
中年夫妇听到魏医生的话,同时惊愕地看向秦墨。
“针王断”的大名,即使是身为小官的钱英杰也是听过的,头上那些官场的大佬们哪个不是爱命之人,一向对针王断趋之若鹜、敬若神明。只是针王断从来不轻易接诊,连见过他的人也没几个。
“针王断?”秦墨面露怀念之色:“短短五年,那小子就已经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头吗?”
“不是?”魏医生和中年男人都显得有点吃惊,八极针是针王断的独有针具,年龄二十六,很少人见过,这一切都跟眼前的年轻人十分相符。
秦墨耸了耸肩:“的确不是。我和他是朋友,针炙就是从他那里学的。”
“请你施针吧。”魏医生说着就已经把病人平躺着,按住他的一边手脚,又让小护士微按住老人的另一边手脚。
“魏叔!可是他没有——”
“闭嘴!针王断的传人,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请得来吗?而且你们现在有别的选择吗?还是你要看着你爸就这样胃裂而死?要不是现在没空,我真想替老钱教训你一顿!”魏医生怒斥了中年男人一顿。
秦墨终于明白这位年过五旬的医生为什么还在夜间随车出诊,原来他和病者是认识的。听他和钱英杰说话的语气,两家之间的关系还不浅。
见中年男人不敢再说话,魏医生才转向秦墨:“请施针吧。”
秦墨却不见有什么动作,双手抱前看着中年男人,嘴角挂上惯性的微笑:“我想你们还是搞错了什么。刚刚我想救这位老人家,那是我一时好心,但我不是什么善心菩萨,也不是什么白衣天使,我没有这个义务死皮赖脸求着病人家属让我去救人。现在我不想救了。”
“啊!”车上传来病人的痛吼,已经昏迷过去好久的老人被突如其来的剧痛给痛醒了!
听到老父亲的这声痛叫,中年男人顿时跪倒在地,垂头道歉:“所有的事都是我不对!请你救救我爸吧!求你了!”
秦墨被钱英杰突然一跪吓了一跳!对方一直就表现得霸道、势利,自以为高高在上,却没想到为了亲人可以放弃自己的尊严,向一直看不起的人跪地道歉。
人果然是多面的,没有单纯的善或者恶,秦墨心中默叹了一句。
“可以。”说着就已经从口袋里掏出针盒,盒子盖打开,三根银针已经飞到他的指间,银针同时落在内关、中脘、气海三穴落下。
“把他翻过来!”
魏医生和小护士还没反应得过来,老人手脚处突然传出巨大的力气,把小护士的手挣开,脸侧向魏医生那边,呕吐不止!
这一顿吐,足有两分钟才停下来,其间老人连气都没换一口。
好不容易止了吐,老人躺回床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眼也勉强可以微微睁开。
魏医生无视被吐了一身的秽丨物,翻了翻老人的眼皮,又按了按他的胃部,然后呵呵笑道:“老钱!你这老吃货大难不死啊。”
老钱只是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根本说不出话来。
中年夫妇听了,立马围了过来,却被满车的臭味一熏,远远弹开:“魏叔!我爸好了吗?”
魏医生接过小护士递过来的毛巾,给自己身上擦拭着,没好气地瞪了中年夫妇一眼:“好?不休息个十天八天的怎么好得了?只是暂时没事了!下次你们要再胡乱给你爸吃东西,看我不收拾你们两个!”
中年男人捏着鼻子走近,面露讨好之色:“以后我会先查过哪些不能吃的。这次幸好有你,魏叔!”
“你应该谢谢人家——哎?”魏医生朝秦墨那里看去,却傻了眼,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下车找时,才发现秦墨从路边的田间抱起一把干稻草,铺到陷进小溪的车轮周围。铺好稻草后,秦墨又走回救护车。
“我把座位拆了,用稻草和板垫一个斜坡。司机大哥,一会儿你看准时机把车开走。”
也不用魏医生同意,秦墨就把车侧座位上的长垫拿开,再把座位上的长木板拆出!那块木板是被钉子钉着的,却被他那双一点肌肉也不见的小手臂轻易拆掉!
魏医生和中年夫妇面面相觑。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帮忙推车?”魏医生收起了惊讶的表情,又斥责着中年夫妇。
中年夫妇还没有反应,几人就感到车身摇了一下,接着车就缓缓动了起来,转眼间四个轮子都已经落在了小路上。
秦墨将凳板扔回车中,拍了拍司机的车门:“慢点开!别再陷进去了!”
门关、车走,在魏医生和中年夫妇的千恩万谢之下,救护车总算如常向医院开去。
“粑粑!要是雨泽哥哥听说你是他的传人,他会不会被吓死?”小小的萝莉抓住年轻父亲的手指,蹦蹦跳跳地走在乡间的夜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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