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到江州的车程要一个半小时,但从秦墨挂掉电话那一刻开始算,段雨泽和凌语菲到达江白医院的时候也才一个半小时,可见他们的速度之快。
看到这位得意学生的时候,他的脸颊和手背并没有伤痕,可手掌心那一条还没褪去的藤痕还是逃不过秦墨的眼睛。
“被四姐打了吧?活该。”这句话有点幸灾乐祸,却说明了他并不介意别人的质疑,也同时把两人的距离重新拉近。
“老板……对不起!”
听到这句道歉,本来还一副无所谓的秦墨突然冷下了脸:“你知道你在猫岛做了什么事吗?”
“我知道。”段雨泽低下了头:“我不该不信你,如果我没有妇人之仁,如果我能下狠手,猫岛就不会有那么无辜的人死掉。”
“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一定得信谁这种鬼话!”秦墨罕见地动怒了:“我教你的是实地救援医术,是随时随地都能救人的医术!在猫岛你没做到狠心杀人,但切实做到了救人!就因为被打了一顿,你就把我教你的东西全忘了?”
段雨泽和凌语菲都是一愣!
“你知道你在猫岛做了什么事吗?”秦墨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制口袋,口袋里有四颗圆圆的像糖果一样的东西:“这是丧尸病毒的解药,是宇文靖花了八天才做出来的十颗解药。宇文靖是什么人,你知道的……”
秦墨把小布袋甩到段雨泽的身上:“他也得花八天才做出来十颗解药,而你只花了几个小时!在正统医学上,你超越了我,超越了宇文靖;在对丧尸病毒上,你比任何人都更快更准地对症下药。有这样的学生我很自豪!然而这个让我自豪的学生却对我说,他觉得把所有心思用在救人上是错的……”
“呵。”秦墨自嘲般笑了一声:“我很失望。一顿打骂就让你把我教的东西全部扔掉,哪一天有人拿刀对着你,你是不是连四姐也能卖了?”
“老板!”段雨泽突然揪住秦墨的衣领,两眼通红地瞪着他:“就算是你,也不能对四姐不敬!”
秦墨轻轻一拧就反拧住衣领上的手,被最喜爱的学生这样对待,他没有动怒,反而露出温和的笑容:“这样就对了!用同样的决心来守住我教你的东西,这才是我最希望你们做到的事情。”
“老板……”
“猫岛的事是我错了。如果我能正确地判断你的能力,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认错的秦墨没有如同一般人那样沮丧、内疚,而是带着万年不变的微笑:“但错了就是错了,低落、伤心、沮丧对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没有任何帮助。承认错误最重要的不是认错,不是道歉,而是不会再犯。我保证,不会再犯同样和类似的错误!”
段雨泽突然立正,右手握拳置于左胸前,上身微微前倾,这是他所在的“tof”组织宣誓时以及对他人表达最崇高敬意时才会行的礼!
“少拿你们tof那一套来敷衍我,赶紧进去看看病人!”秦墨笑拍着他的后背,然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上去就像亲密的老友一样,哪还有半点严师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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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医生已经在丈夫的手腕上探了好几分钟,蒋蕊越看越不是味道。本来她就对秦墨所说的医生朋友不抱什么希望,只一心等着让神医来治病。可不抱希望归不抱希望,也没想到女儿的这位老师这么不靠谱,找来的人看起来跟女儿的年龄也不差多少,这哪里有半点医生的样子,分明就是个正在学医的实习生。
“中期,艾疗加电疗,中药辅助,一个星期左右吧。”段雨泽松开了手,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大言不惭,拿过一张纸就低头写着药方。
见到女儿看向年轻医生的敬仰目光,蒋蕊的嘴角直抽抽。如果是平时她早就把这个小年轻赶跑了,可这人是女儿的老师介绍来的,再不信任她也得摆出信任的姿态,否则惹秦墨不高兴了,女儿在学校还不知道得怎么受罪呢。
把小不满埋回心底,她又把魏方同拉到一边,悄声问道:“魏医生,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这不相信这个医生,我也知道秦老师也是好意,只是……只是这个实习医生确实太年轻。你说的那位神医——”
“闭嘴!”魏方同情绪激动地打断了蒋蕊的喋喋不休。从听到那个年轻医生姓段的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了面前的这位正是自己平生最为敬仰的针王断!如果说光凭一个姓氏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他旁边那个大美女就是铁证!
传闻针王断早已经是华夏第二富豪凌盛鹏的准女婿,而凌家的千金凌语菲在网上随便搜一下都能搜出好几万张图片,那些图片跟眼前这个大美女完全并无二致。换而言之,那个年轻的段姓医生就是针王断无疑。
作为针王断的一枚老粉丝,自己景仰的人被一个无名妇孺絮絮叨叨个不停,心头顿时无名火起:“真正的神医就在这里!你还想找谁?”
魏医生突然发火,蒋蕊被吓懵了。还没有回过神时,又听到他恨恨的声音:“什么都不懂就不要总是用这种小人之心去惴测别人!多少人出几百几千万请针王断去看病,他连眼睛都没有瞄过那些人一眼!现在得了便宜还把自己说成多委屈的样子,简直就是无知妇孺!”
他的声音很大,把整个房间的人都吓到了!
段雨泽停下了书写的笔,抬头不满地看着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