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冷着脸:“还记得吧?记得就翻面。”
段雨泽颤抖着手将照片翻到另一面。照片的一面没有像平常的照片那样印着人名,也没有像写着什么祝福语,而是一段手写的誓言:我等愿意终生听从老板秦墨的差遣,对老板保持绝对的信任、绝对的忠诚,对老板交代之事绝对毫无保留地完成。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誓言后面跟着八个签名,还有名字上的八个红色指纹!
藤条轻轻一挥,带着劲风毫不留情地抽在段雨泽的身上:“这几下是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自己盖的手印,不记得了是不是?没有秦墨,就没有我,没有你们七个!现在有出息了?把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段雨泽的脸颊、脖子、手掌都出现了红色的鞭痕,可是他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也不敢回答。
四姐又往他后背抽了一下:“这一下是打你这个不忠不义的东西!秦墨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是你的恩人,是你的老板,是你的授业老师,是你的朋友!错误质疑你的恩人、老板、老师、朋友,该打!”
藤条又往脑壳上招呼了一鞭:“这一下是打你这个没用的脑子!有点能耐就自以为了不起了是不是?慈悲为怀是不是?要不是你妇人之仁,早就可以测出尸毒的传染速度,就该判断出要把那几个被咬的人处理掉,就不会有后面的丧尸袭击,就不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掉!”
一番话犹如晨钟暮鼓,在段雨泽的脑海中回荡不止。
四姐举起藤条又往他的手臂加了一鞭:“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所有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该打!”
“啪!”又加了一鞭:“这是为猫岛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打的!”
“啪!”又是一鞭:“这是为秦墨打的!”
四姐高举藤条,还想打下去,可是凌语菲扑到段雨泽的身上,哀求道:“四姐,不要打了!要打就打我吧!”
“你以为我不打你?”四姐的藤条也毫不留情地往凌语菲的背上招呼了一下:“这一鞭是打你没有尽到未婚妻的责任!以你的冰雪聪明,会不知道该怎么做?明知道未婚夫做得不对,却不阻不劝。该打!”
“姐!不要!”段雨泽一个翻身,心疼地将凌语菲反护在身下:“都是我的错,你只管往我身上打吧,不要打语菲。”
四姐放下了高举藤条的手,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突然往自己身上鞭了一下!
一直逆来顺受的段雨泽突然像疯了一样把藤条抢走,双眼通红地吼道:“姐!你干嘛?”
“这一下是打我养不教之过!我没有文化,没有能力教好你,你才会犯这忘恩负义的错!”
“砰!”段雨泽狠狠往地上一跪,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姐,我知道错了!”
藤条一下接着一下往自己身上招呼,每一下都能听到凌冽风声,每一下都响彻整个屋子。即便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耐不住衣服下的肌肤伤痕交错。
两分钟后,四姐握住已经被打得变形的藤条:“自己敷药,马上过去江州!”
“知道了,四姐!我们马上过去。”凌语菲抢先应道,小心翼翼地扶起狼狈的段雨泽,一瘸一瘸地往房间走去。
直到房门已经关上,四姐才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弯下腰去捡起那张老照片,葱指在九个人上面划过,面露怀念之色。
………………………………………………………………………………………………………
另一边,十五分钟前被拒绝的秦墨没有直接回复方家这个消息,而是倚在墙边等。如果段雨泽还在江州,以那个倔强的学生的性格,他是不会来的,那秦墨只好自己动手了;可现在他却在江海,那就不用等多久了。不用猜,家教严厉的四姐恐怕已经给她的好弟弟烹了一顿“藤条炆猪肉”。
果不其然,第十六分钟还没有到,他的电话就再次响起,而来电的人正是段雨泽。
“老板……我现在过来江白。还有——对不起!”段雨泽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没有给电话另一头回话的机会。
秦墨收起了电话,正要回去病房的时候却诡异地在墙的另一边看到胡澈!今天的胡澈化了淡淡的素妆,跟平时浓妆的惊艳不同,淡妆的她别有一番动人心弦的美丽。
这一番打扮让秦墨短暂地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早已经习惯了胡澈的神出鬼没,对她出现在这里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失神,可胡澈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她得意地勾了勾桃粉的唇角,笑容却带有轻视:“还是一如既往地做着这些蠢事。在战乱区卖生活物资,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病,满世界的悲剧这么多,你都管得了吗?你知道你花同样的时间去杀一个战争贩子,可以多救多少条人命吗?”
“这么说来,救人是错,杀人反而是对了?”秦墨挂上习惯性的微笑:“无论什么原因,杀人都只是罪恶罢了。”
胡澈全身僵直!
“秦老师!秦老师!你那朋友怎么说?”估计是等得太着急,还隔着好几十米,方欣妍就已经在病房的门口大声喊话。
这个不恰当的行为立马引来护士的责备。
看到学生焦急得连礼貌都没了,秦墨却只是失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人从胡澈的身边擦过:“世界的悲剧太多,我管不了多少,但眼睛所能看到的,就尽我的能力去保护。”
秦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