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为何有此作为,看了她一眼,便去寻了那漆盒来抱着,喟然道:“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八苦已经其六,死或是我所愿。”
魏子玲坐在地上调理内伤,看着阴若非微弓着身子远去,那寂寥的背影让她怔愣出神,冲着阴若非大喊:“那你怎么不去死?!”
“生命是用来珍惜的,不是用来糟蹋的。”阴若非自嘲,也不管魏子玲有没有听见。“自始至终,都是这样。既来之则安之,何时是个头?”
在这个世界苏醒的那刻,便是她努力告别前世重新活着的开始,如今抛掉“阴若非”这个身份给她的束缚,她便真正的是何菲而非阴若非了。新生,不一定要死了才能新生。
杨敏在阴若非出了山的时候就隐了身形去,阴若非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捂着肚子慢腾腾的往定海城门走去。刚到城门口就见着楚焕带着柳念出来,看着柳念那双眼睛怔了好久。
“你怎么了?”楚焕见阴若非捂着肚子,脸上还有些虚汗。
“没事。”阴若非问柳念,“你决定了?”
“我想好了,就跟着你。”
“跟着我可能会吃不饱穿不暖,再想想。”阴若非见柳念要马上回答,便急忙说,“别急着回答,我现在有事要做,如果你还愿意和我一起,那就在这个烧饼铺子等我,如果不愿意,就跟着楚焕回去。”
柳念看着阴若非走进城,自言自语:“她好像很累。”
都督府,阴若非把褚凌思、黎紫萱和程红薇一起叫进书房,当面把漆盒交给黎紫萱,信递给褚凌思。
“凌思,这信你现在还不能看,等到时候你自会知道该何时打开。”阴若非又看了看漆盒,“紫萱一定好保管好这个漆盒,千万不能丢了。”
黎紫萱捧着漆盒,觉得阴若非这番交待有些蹊跷,这太不正常了,像是交待遗言,惊道:“你这是干嘛?重要的东西你自己保管就好,怎么放我这里?”
“我信你自然把这重要的东西放你那里了,别乱想了。”
阴若非最后深深地看了程红薇一眼,希望她和江兰英能好好的,白首不相离。
出了都督府阴若非并没有直接去烧饼铺找柳念,而是在城里绕了半圈买了一小包袱的零散东西,中途逛进一家卖衣服的店子,把那个包袱填的满满的。之后阴若非背着包袱去烧饼铺,柳念还在那等着。
“若你想走,随时可以。”
“我不走。”柳念略皱着眉,不满的看着阴若非。
阴若非只轻笑了下,买了一些烧饼,拉着柳念,临走前对楚焕说:“凌思过段时间会很清闲。”
楚焕看着阴若非和柳念一大一小的走远,不明白阴若非留下那句话的真正意图,褚凌思清闲,是秋晨最好接近她的时候,但,阴若非特意留下这话,就只是这个意思?
幸好阴若非不知道楚焕的想法,不然肯定得气死,人本来就这么直白浅显单纯的意思,她还要去揣测那些有的没的。
骑马走了三十里地,阴若非拉着柳念进了一个路边破庙,从怀里摸出一张绸布,握在手里很久,才叫杨敏出来。
“把这个交给凌思,我在这等着你。”阴若非把绸布交给杨敏。
“小姐的安危……”杨敏未说完就被阴若非打断。
“怕什么,这可是攸关海战胜负的东西,你快去快回就是。”
“是!”杨敏只得领命而去。
阴若非见杨敏一走,立马解开包袱把准备好的一身粗布衣服换了上去,柳念也不得不跟着把衣服换了。不到一刻钟,阴若非就把一切收拾妥当,和柳念两人骑马离开了破庙,两匹马沿着官道疾驰而去。
杨敏带着绸布地图到了都督府交给褚凌思,当时黎紫萱和程红薇还没有离开,看着褚凌思看到地图后脸色大变。
“怎么了?”程红薇着急的拉着褚凌思问,阴若非离开前看她那眼神让她心里毛毛躁躁的不安稳,而能让褚凌思变脸色的事,就不是小事。
褚凌思看着手上的地图,韩镜那岛上的地形图她们早就有了,而且比这一份还详细许多,可阴若非这多此一举的派杨敏送地图,分明就是想把杨敏支开——阴若非身边就只剩杨敏一人暗中保护。
急忙从怀里摸出那封信,褚凌思撕开封口,取出里面的信纸和钥匙,展开信纸:待语笑回都,当众打开漆盒,尊语笑为帝,尔等务必遵从。勿念、勿寻。”
褚凌思脸上血色尽失,抓着杨敏问:“你怎么不跟着小姐?!她在哪?带我去!”
杨敏不知褚凌思为何失态,回道:“城外三十里,破庙。”
程红薇和黎紫萱看过信也双双大惊失色,她们怎么也想不到阴若非会有这么一出,见褚凌思要跑去找人,立刻拦了她说:“她既然故意支开别人,现在就不会还呆在那等着我们去找。”
褚凌思听后回神,狠狠地瞪了杨敏一眼,后者被瞪得背上冷汗直流,无辜的站在那等待发落。
“她往哪个方向走的?”黎紫萱问杨敏,她不知道阴若非身边何时有的这么神秘的护卫,但,她深知那不是她应该知道的。
“往东北方向。”
“那我们快去拦截。”程红薇忍不住想快些叫人去追。
“慢着,”黎紫萱拉着程红薇,“你想想她会故意暴露行踪给我们吗?她有这么笨?”
“那我们该怎么找?”程红薇焦急的抓着黎紫萱大问。
“为今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