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怔怔的看着那根白发,想起她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父皇还没有亲政,穿着白色的衣服为神宗守孝。她骑在父皇肩膀上,抱着他的头,捂着他的眼睛,指挥着天下最尊贵的人。
“阿爹,前!往前!”
父皇则会欢快的应着,口中还配合的发出马儿的声音。
“好来,蹄踏蹄踏,驾!”
那些记忆模糊的仿佛是景秀一人的梦迷,不过是她在空旷宫宇间无助的慰藉。课业填充着公主殿下记忆,不同于张月鹿全凭喜好的寓教于乐。那些都是重如泰山的殷切期盼。是父皇的夸奖,是母后的笑颜,是外祖父欣慰的叹息,是舅舅踌躇满志的殷切期盼。
是大姑姑冷峻的脸上闪过的温和。
负手而立,远眺,沉默,像华表之上的犼。
幼年时的景秀曾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在心里这样形容景睿之。
“大长公主可安好?”景秀递过丝帕,轻声问道。
郑公公连忙说道:“昨夜服了醒酒汤,还是不大好,安置在偏殿,这会怕还歇着。可要让人去请?”
“不必了,让大姑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