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把这个人弄丢了——她早已是她的唯一,她的所有。当她经历过死别才明白,这种事越是发生才越是使她害怕。而她唯一还拥有的这个人,是她此生最为宝贵的。
别再离我而去了——桐笙痛哭着。朔夜安慰她,她却哭得更加厉害,哭声响彻竹林。见她如此状态,朔夜认为不便带她回山上,于是趁椎茗过来找她的时候告诉椎茗:笙儿情绪波动太大,不便上山,而自己得留下陪伴。
椎茗点点头,只道留在这里也好,阿九在这里,或许笙儿还能多和它说说话。
“过些时候,待师父回来,我带你去外面散心可好?”看着桐笙哭累了,朔夜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这样询问。
桐笙还满眼是泪,哭意未减,尚不能开口答应,只得首肯。她并不知师父何时能够归来,不过也罢了,反正她根本没那心思出门玩耍。
作者有话要说:
☆、祸事
说着陪伴桐笙,朔夜便好些日子都未上过山了。长盈来过两次,只说山上无大事,叫她宽心。但长盈告诉她莺时近日略显古怪,倒是提醒了她要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亲妹妹。长盈特别加重了“亲妹妹”这三个字,既是在指责朔夜根本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她更应该要用心爱护的人。
朔夜应了长盈,说是明日便去见莺时。今日剩下的时间,她大概要用来思量该带着怎样的语言去面对自己的亲妹妹吧。
结果第二天清晨,还未清醒的桐笙忽而感觉身边少了一个人的存在,纳闷起身之际她似乎听见屋外有人在对话,于是下床披了一件衣裳,寻着声音出门去了。
屋外有人正背对桐笙,那人面前无疑是朔夜。看见桐笙,朔夜欢喜笑着,而莺时只稍稍侧身偏头看了桐笙一眼。这一眼,她是彻底不知要怎样看待桐笙才算恰当了……
在桐笙走向那两人的时候,莺时跟着也离开了。桐笙很不解,朔夜却一边替她整理身上显得凌乱的衣衫,一边说:“她会想通的。”
“什么?”
“她是我妹妹,所以我对她不该有隐瞒。”
桐笙一愣,惊叹:“难道你把我们的事告诉她了?”
“对。”
朔夜将她俩的事告诉莺时,这不可否认让桐笙又惊又喜,虽不至于热泪盈眶,但这惊喜足以让她感动不已。可是,倘若今日朔夜要面对的人是师父,那她可否会得到同样的惊喜?
“如果……”桐笙小心翼翼地提出假设:“如果莺时不能接受,又或者她将事情告诉别人,你要怎么处理?比如、师父知道了,你要如何处理?”
面对朔夜的沉默,桐笙也会反思自己是否根本不该问这样的问题?可她就是想知道结果,因为这是一直困扰她的,是随时可以隔断她与朔夜的最大问题。但,如果朔夜不愿回答,她也不会强迫什么。
寻思许久,朔夜最终只能回应一句“总会有办法可以解决”。不过,让朔夜万万想不到的是,在那之后没几天,长盈从山上下来告诉她——师父回来了。
桐笙正要给长盈斟茶的时候,长盈非常严肃地跟朔夜讲:“你必须回到庄园去了,师父状况不太好。”
“什么意思?”
“是谷雨将师父带回来的,她说师父这次出去险些损了毕生修为。眼下师父正昏睡不醒,你和笙儿不该再耽搁。”
听闻师父出事,朔夜顿时着急,连忙带着桐笙回到山上。不过她所见的并非如长盈所说的,而是看见时师父脾气大发要将谷雨赶下山,谷雨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究竟发生何事?朔夜似乎听见师父说着“她替谷雨背负了什么”一类的话,但没有前后内容可以参照,根本无从理解。于是她看向长盈,而长盈也是一副茫然模样,丝毫不能能给她回答。
时雨确实虚弱,才对谷雨发了一顿火便快要站不稳了。这时她看见朔夜,便当着众人的面将翠云山所有的事都交给朔夜。既然谷雨不走,她自己离开也是一样的效果。朔夜想去挽留,时雨却下了死命令,不许朔夜拦她。
不过师父一句话,朔夜便站在那里不敢再靠近了,那想上前却又不敢挪动脚步的尴尬让桐笙不禁笑叹——真是、师父的好徒儿。
似乎朔夜可以感受到桐笙的情绪,于是回眸时恰巧看见桐笙无奈且失望的表情。一瞬间,朔夜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正当所有人还觉得混乱时,谷雨将朔夜带到一边,她说:“你师父此次出行受创太大,过些日子待她回来,你们要好好服侍她休养。不要问她任何事情,当然也不能问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所有,不必急于现在。”
谷雨是算定了朔夜想问,提前就断了她的念头。而后谷雨毫不客气地从朔夜身上扯下先前时雨给的那块血玉。一时尚未明白原由,朔夜欲伸手去抢,谁知谷雨躲开她,又道:“此物于你而言毫无用处,却能帮她大忙,还给她。”
朔夜恼了。“你须得给我一个明确的理由!”
“这块玉是我给她的。可够明确了?”说完,谷雨将玉丢回给朔夜,见朔夜对不上话便勾起嘴角笑了笑。“我还是快些下山吧,免得你师父当真走远了。”
朔夜拿着那块玉,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谷雨走了,莺时趁机靠近,与她说:“有些话要讲,去观星楼可好?”
大致莺时是要与她讲关于桐笙的事,如此想着,朔夜朝在不远处向这边注目的桐笙看了一眼,随后跟着莺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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