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痛快并没有持续太久。
“云剑书”回来了。
云影墨看着云剑书的出现,吓得两腿一软险些就要跌倒,幸好被他的侍从给搀住了,然而他却瞪了一眼侍从,深吸一口气,弹了弹被侍从碰过的地方。
“你是人是鬼?”
“云剑书”看着云影墨,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你、说、呢?”
说完,他一步一步地靠近云影墨,却被一群侍从挡住。
“你们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侍从们面面相觑,为首的三五个侍从尤为惊慌,因为正是他们几个亲手把云剑书找到,然后抬回来,最后下葬的。
既然如此,那眼前的这个“云剑书”又是谁呢?
玄青辞听到此话浑身一抖,起了一身j-i皮疙瘩,轻声道:“是蒋福成,可是……他只是剥了云剑书的人皮而已,你们难道没发现身形上的区别吗?”
云影墨倒抽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他问:“你知道全身被人剥去人皮的样子吗?”
玄青辞听他说这话,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踩到一块石子险些摔倒,被阎酆琅一把捞进怀里。
“血淋淋的……只剩下r_ou_,红色的r_ou_……还有森森白骨……”云影墨一边回忆,一边难受得喉头哽咽,作势要吐出来。
玄青辞撇开脸,神情复杂。
“他将自己的皮换做云剑书的,倒真是一个狠心的人,你是如何发现的?”阎酆琅迅速说道,希望能快速结束这个话题。
云影墨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说我对不起父亲……是因为在我遇见蒋福成的时候,就开始在他的茶水里下药,这种药是用一种红色的花的根j-in-g做的,这种花没有叶子,只有花瓣……”
“曼殊。”阎酆琅轻声念道。
“我不知道这种花叫什么名字,是蒋福成告诉我的,叫我把它碾碎了晒干,然后充当茶叶放进父亲的茶水里。”云影墨淡淡地说道,又开始回忆时,神情哀伤起来,“父亲的身体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败坏的,看见兄长那血淋淋的尸首,自然……是受不住的。”
蒋福成在佛像的脚底下把云剑书的皮剥了,再给自己剥了皮,然后把云剑书的皮一点一点地缝在自己身上,缝合的地方就在头发和脚底。
云影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恰是蒋福成把皮剥下来清理的时候。
云剑书再次出现在长云庄的事情,着实让云影墨心惊,但出于先前的愧疚,他到底还是把云剑书请回了长云庄,甚至还提出要让位的事,但被云剑书拒绝了。
“如今你是庄主,也让我体会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呗。”云剑书翘着二郎腿,喝着茶说道。
云影墨更加心虚了,兄长自小受大师教导,无论是才学、武功、为人处世、甚至品行都被严格管束,像这种跷二郎腿的动作是断断做不出来的,倒是云影墨他自己时常做。
这时候的云影墨还以为是云剑书在惩罚自己,故意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管的样子,想让自己出丑、难看,然后再求助于他。
一想到这个,云影墨就很不争气地蔫了,他的确不如云剑书。
“哥~从小到大,你还不了解我嘛,我有多大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父亲不在了,你回来正好主持大局,大家可都等着你呢!”云影墨开始软磨硬泡,眼里还被他逼出几滴眼泪来。
云剑书回来还没见过云竹生,说来也不符合他的做派,这让云影墨有些奇怪,可再奇怪也比不过他“活过来”更叫人瘆得慌的了。
“你说什么!父亲他……他……”云剑书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副悲哀万分的样子,让云影墨慌了神。
“哥!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看见你尸首的时候……一下子没受住……突然就去了……哥!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父亲!”
云影墨一下子哭了起来,他边哭边叫喊,可刚喊完最后一句话,突觉不对劲,云剑书从来都不喊云竹生父亲,为了区别两人,他俩自小一个喊“爹”,一个喊“父亲”,虽然到后来自己时常喊错,但兄长却不会。
这不是云剑书,如果他想要做出奇怪的样子惩罚自己,不至于连称呼都会喊错。
“他在哪儿,带我去见见他!”云剑书红着眼睛,痛心无比地说道,可偏偏脸上的表情诡异至极,一副要哭却哭不得的样子。
云影墨连连点头,拉着云剑书走向祠堂后面,云竹生是前任庄主,入的是长云庄宗祠。云剑书走进去的一刹那,就被这宗祠里的魂灵所吸引,暗自决定要在这里修炼法术。
“哥……我把你……和父亲葬在一起了,不过你放心,再过几日,我就把你……的……那个给挖出来……”云影墨有些尴尬地说道,一边悄悄观察云剑书脸上的神情。
云剑书一眨眼睛,掉下一滴眼泪,盯着云竹生的牌位,说:“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和爹待一会儿。”
称呼又变了回来,云影墨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判断出错了,兄长还是兄长。
云影墨回了房间,可他却有些坐立不安,他还是觉得兄长回来得太过蹊跷,回来时的说话态度、言行举止都和往常差别太大,可刚刚的样子又和平日里没有分别。
他越想越想不通,于是又去了一趟宗祠,可走到那里却发现兄长并不在宗祠,问了丫鬟才知道他回房去了。
云影墨本想已经深夜,此时再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