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堰手握门把手,一脸懵地看着他,他忙又恢复正常模式,全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心里却早把隔壁摔门的,全家问候个遍。
“教室可是有摄像头的,你俩还是给我低调点。”丁堰食指在半空中点了点,刚要走出去,又转回身,嘴角微勾,“别让我失望。”
厉言勋站得笔直,五指并拢从眉梢比出去:“得嘞!”
数分钟后,林舒掐着丁堰画的座位调换示意图,怔怔地看向厉言勋。
“老班,真同意了?”
“当然。”厉言勋往白青的位置一坐,单手撑在脸颊,偏头看向林舒,颠着腿勾起一侧嘴角,“爽!”
“傻。”林舒瞥向别处,轻笑出声,旋即又看向他,眉峰微挑将信将疑,“你真做好准备dy up(天天向上)了?”
厉言勋坐得笔直,一本正经地朝林舒敬了个礼:“编号10086,请令。”
林舒禁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不10010呢?”
“我数学刘海洋教的,就这水平。姐姐,我好不容易正经一回,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行吗?”厉言勋蹙眉看着林舒,后者却一脸得意,竖起食指。
“诶?这声姐姐叫得动听!反正我确实比你大,不如你以后都这么叫我?”
“我呸!”厉言勋不屑地盯着她,“我零点一分不差,咱俩还能算一天生呢!”
林舒不以为然摊开手:“那我也比你大十几个小时啊。”
厉言勋搓着手眯起双眼凑近:“小妞最近有点浪啊,来,让大爷给你松松骨。”
话音刚落,就抓上林舒的腰。
还没等她求饶,抱着一摞书的邓成伦生无可恋地盯上他们。
“能不能稍稍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让你坐特殊关照位,是提拔你。有意见?”厉言勋蹙眉砸了下嘴。
“我反正耳聋眼瞎无所谓,但是你好好看看。”邓成伦用下巴指了一圈,“就因为你一个人……”
厉言勋和林舒怔了下,转回头才注意到,几乎全班都在换座。
“来来来,让一下,到我班了。”白青从厉言勋身后拽出被压。
厉言勋拿过示意图仔细看了看:“靠……”
当时他太兴奋,都没细看。现在才发现,这示意图看着简单,其实是大动!这里面有很多原来前后桌和同桌是情侣,都被调开了。他还想老丁头怎么会这么容易同意,原来是拿他当使,剪断月老的红线。
其实他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和林舒团聚了,毕竟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能把他怎么样的,只有林舒一个人而已。
在他们坐同桌后,她也的确做到了。
只一天,林舒就为他度身制定了一揽子恶补计划。
每天晚上回去,先嗑下20个英语单词,从高一第一册 英语书开始背。第二天一早,厉言勋做俯卧撑,林舒就在他旁边席地而坐,边考他边纠正他发音。
但他一到家就瞌睡不止,第二天26个英文字母都差点背不全。林舒就每十分钟打个电话,不用他接,直接挂断,为的就是证明他至少还没深度沉睡。
沈燕琳开始还以为厉言勋是三分钟热度,直到有天他问她家里有没有不用的拖布杆。她亲眼看着他撕了条红秋裤,把自己绑到拖布杆上背单词!
那几天,厉志军和沈燕琳经常扒在墙角,厅大圆饭桌上,边不耐烦地勾勾抹抹,边叨咕着鸟语。
“我们会不会给他太大压力了?”沈燕琳看向厉志军,正巧厉锋又犯糊涂要去作厉言勋。
沈燕琳忙拉住厉锋,原地转圈180度,哄回主卧:“爸,你大孙发愤图强呢,咱回去看电视去。”
厉锋一脸茫然:“什么粪?”
同桌第五天,林舒买了个橡胶海绵宝宝,套在笔尾。
当天上午第一节课,厉言勋就明白了海绵宝宝的妙用。只要他上课稍稍点下头,她就用海绵宝宝戳他肋骨。虽然不疼,但也足够吓人一激灵。
直到有天,林舒一不小心戳偏了……
厉言勋捂着腰,吃痛状。
林舒被他的反应吓到,忙小声问道:“我没使劲啊,你,没事吧?”
“不是使不使劲的问题。”厉言勋的头慢慢靠近桌面,眉心蹙紧看着她,“男人的腰可是发动机啊。”
这都哪跟哪?还发动机??林舒完全没明白他的点。
直到厉言勋勾了勾她的小拇指,笑得意味深长:“你就是不为我考虑,也要为你以后考虑啊,宝贝儿。”
林舒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咬着后槽牙挥起书盖上某人贴着桌面的头。
每天中午林舒先,他做个仰卧起坐,背一句。背完一段,才能吃饭。
晚上大晚自习,林舒给他补习理综。
几经申请,林瑞祥终于同意周日林舒给厉言勋校外补习数学,但必须去林舒家。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