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我们彼此解下了衣服,仔细用身体温暖着他冻僵的躯体,直到感觉到他心脏的轻微搏动,才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重新穿好了衣服,一边用热水为他清洗包扎了伤口,一边自己用热水送下了最后的干粮。
然后我走出了山洞,去了那个唯一可能救下我们的地方。
看守者营地。
在冬季里看守者营地只有一个人,当他被我的敲门惊醒时,显得非常暴躁。
但是我告诉他,如果他给我一人份的干粮和木炭的话,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他明显高兴了起来。
他重复了一遍,问我:任何事情?
我用点头来回应他。
在看守者营地里,我给了他我的第一次。
为了换取三块肉干和十斤木炭。
可是当我要走的时候,他却又叫住我。
告诉我说:木炭可以带回去,但是肉干必须在这里吃完。
我不同意,告诉他说,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再来一次,或者说,让更多的人来。
他摇头,表示不同意,然后说:我怎么可能让你回去养着你那个姘头弟弟呢?
所以,我杀了他。
杀人并不比杀任何东西轻松,但也不比任何东西要难。
他折断了我的手臂,在我身上留下了很多伤口。
但我杀了他。
我尽力搜刮了营地里能找到的一切能够用得上的物资,然后一把火烧掉了整个营地,而自己拉着雪橇回到了山洞。
我带回来的物资或许足够我们两个人生活,但是我杀了看守者,家族知道之后一定不会饶过我的。
还有,我受了这样的伤,恐怕需要更漫长的时间和更多的药品才能治疗。
那个时候,照顾我的一定是枫儿吧。
只是,我唯独不愿,不愿他体验那种因绝望而憎恨一切的情感。
我更不想,像曾经自己憎恨他那样,被自己最爱的弟弟所憎恨。
所以在和他见过最后一面之后,我拉着空空如也的雪橇,带着它一起跃入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