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前好像只能如此。”
林简眼睁睁地看着他爹也被说动,这时他要跑,可是压他肩膀的人已经变成了两个。
余后的一个时辰,依旧没有准确的消息被报回来。
倒是林简被套上礼服跟着她娘学那些奇奇怪怪的礼仪,稍有不对的地方,身后就会挨不轻不重地一记。
“我可以反对吗?”
练到最后林简简直要口吐白沫,林将军捏着尺子又揍过一记,“不可。”
“那我要在拜堂的当时揭穿你们的阴谋!”
林简生生跳起来去揉身后,眼看着他爹追过来,又赶忙跨了几步。
第9章 大婚
阴气渐重,露凝而白也,故称白露。
鸿雁去,元鸟归,着实为一个大好的日子。
然而林简被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揪出来时,并没有觉得这日子是有多么的黄道吉日。
他揉着眼睛下床,还未走出几步,就被满目的赤色给惊到了。
当然不只是屋内,就连是檐下,也挂着灯笼。映在地上,有两处圆圆的黑影。
林简着实有些发懵,他揉着眼睛还要往外走,这时倒是被人给架住了胳膊。
“已经卯时了,恬恬你乱跑什么?”
恬恬!
透在耳边的是甜腻腻的嗔怪,林简却被这声音给惊醒了。只是可怜他已经被架住了胳膊,因此也只能是胡乱扑腾几下。
林简还要挣,几息之间就被架回了屋内。而下一刻,“啪嗒”的一声,木门给关上了。
林简也发誓……他的瞌睡虫被彻底惊跑了,而且随着那关门声,他还不自觉抖了一下。
而下一刻,便看见他娘眨了一下眼睛,至于他爹,则站在门口不动了。
……
这真是逼良为娼的节奏!
嘁,自己这是在乱想些什么,林简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了眼下的处境。
他昨夜子时方睡,之前一直练那些奇奇怪怪的礼仪,等到回了东院,连身后都有些发肿。
可是躺下不足几刻,襄芜便敲响了房门,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套了袍子连带着被子一起抬到了西院。
而眼下,正是在他长姐的卧房里。
“娘……你们这样自欺欺人真的好吗?”
到了现在,林简也只能发出一声长叹。他继续委屈巴巴地抠手,紧紧盯着旁边的漏刻,只希望时间过的越慢越好,最好是能撑到他长姐回来最好。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林夫人只当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而门外已经有了些簌簌声。
等林简再抬头的时候,发现有丫头们站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而为首的便是襄芜,襄灵则站在她身后。
这些姑娘大多与林简都混得很熟,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不明意味的笑意。林简被她们盯着心下有些发毛,不过好在姑娘们放了手中的东西,倒也很快便出去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除了林简只剩了四人,他调转着眼珠子左右转过一圈,发现自己逃跑的可能性为零,倒也在被再次架住胳膊之前自觉坐到了凳子上。
铜镜里的人影本来就有些模糊,更何况有层层的赤色压着,林简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居然觉得有些恍惚。
擦脸。
净面。
敷粉。
画眉
点唇。
这些里面大半都搽了香料,粉末扑过来的时候林简难免会咳几声。襄灵自然回头朝着林夫人示意。就连是襄芜,手上的动作也小了许多。
眼看着这些都是避无可避,林简也只能是半躺在那里任她们动作,他这样厌厌着一反常态,林夫人自然也不免担心。
“阿简是不舒服吗?”
“不曾。”
耳边有簌簌的声音响起,其中还伴着钗环碰在一起的叮咛,林简心道这是已经开始绾发,更觉无力回天。
不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确实短时间内也没有回转的可能,林简自是清楚这一点。感觉到肩头的力道有些重了,他心下一慌,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娘亲,我没事,就是觉得敷了这么多粉难受而已。不过反正也要坚持几日,只要自己注意些就好了。”
他这样大的动作,好在襄芜有些准备才不至于把发髻全部弄乱,林夫人看见他脸上有些笑意了,才悻悻把手收回来。
母亲很少这样,林简是在她膝下长大的自然清楚她的性子。
她这样的神情,倒是把林简自己吓了个半死,忙不迭地坐好了。
“我方才已经想通了,左右不过是替姐姐几日,说不准正和娘亲说的一样,等归宁那日换回来也可。”
“那阿简不怪娘了?”
林夫人也趁势往竹竿上爬,林简拿还敢杵着脸,连连应了。
“哪里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