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道歉我收到了。”
“等等。”慕熊喊道。
慕容回过头来:“怎么?”
慕熊:“这次没碎。”
慕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事后,忍着笑夸赞道:“嗯,干得不错。”
第四章
慕容想要弄清楚仰含韵的死因,首先得让慕熊想起以前的事,再怎么干坐着思考也是没用的,不如多接触外界的事物,说不定会因为遇到熟悉的人或事从而回想起来。
慕容和慕熊商量了一下,最后两人一致决定先去慕熊掉下来的地方看看,距离慕熊摔下来只过去了一天不到,很多打斗的痕迹都还留在那里,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慕芍听到她们说要去悬崖,开心地从灶台底下拉出一个小木盆顶在脑袋上,满怀期待地看着慕容:“娘,我们顺路去摘点上次采的蘑菇好不好?”
慕容经常去悬崖下的小溪边洗衣服,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长满了深黑色的蘑菇,可以食用而且味道还不错,慕芍吃了一次就爱上了。
“当然可以。”慕容牵住慕芍的手,“不过得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才能采。”
慕容和慕芍走在前头,慕熊对这里不熟又不记得路,于是默默跟在她们后面。
慕芍是一刻也闲不下来,东瞅瞅西看看,过一会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白色的花骨朵大喊:“花!”走了两步又指着一棵两人多高的树大喊:“木!”歪头想了想觉得不对,又改口喊“树”。
慕容轻轻挠挠慕芍的头,问道:“娘前几天才教过你,现在你告诉娘,木这个字是怎么写的?”
慕芍被她挠得有点痒,嘻嘻笑着晃了晃脑袋,头上顶的小木盆也跟着晃动差点掉下来,慕芍赶紧扶好:“木,木……一横……唔……”
慕芍卡壳了,低着脑袋拼命回想,越急越想不出来,小嘴巴撅得老高。
慕容既不催促也不提醒,牵着慕芍的手继续往前走,静静地等慕芍自己想起来。
最后慕芍磕磕巴巴地把剩下的笔画说出来了。
慕容蹲下来亲了慕芍一口:“我们芍儿真厉害。”
慕芍咯咯咯笑得开怀,趁机对慕容张开一只手撒娇:“娘,要抱抱。”
“小懒虫。”慕容捏住慕芍的小鼻子,慕芍小小的手扒着慕容的手指,嘴巴又撅起来。
慕熊忍不住看了慕芍一眼,尽管背得很不熟练,但是慕芍毕竟才四岁,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能做到这种程度绝对可以称得上天才:“你让她提前学习也算是深谋远虑。”
慕容表情淡淡的,没有慕熊想象中被夸奖后应有的开心:“我是村里识字最多的,教课是我提出来的,每天早上如果不下雨孩子们都会来上课。我从未强迫芍儿参加,芍儿喜欢听课,而且和同龄人多接触也好,所以我就随她去了。”
慕熊沉默了一瞬,哪家父母不是望女成龙,对女儿的要求具是颇为严格,她本以为慕容也是如此,但是事实却简单得让人难以置信。
似是被这个话题勾引起了往事的回忆,慕容笑着继续道:“当初为了让邻居们同意他们的儿子来我这学字,我可是说破了嘴皮子,一家一家的敲门,被拒了就过几天再接着去劝,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也是蛮拼的。”
慕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来:“男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更何况,男子没有学习的必要,男子只要在家相妻教子、织衣做饭就好。男子无才便是德。”
“我就猜到你会这样说。”慕容也不急着争辩,而是问道,“你知道我最后是用什么理由打动他们的吗?”
慕熊自然不知。
慕容道:“我跟他们说,如果你们不把儿子送过来识字,到时候离开村子去镇上,万一和你们走丢了,别人指着青楼说是酒馆你们的儿子也不知道,还傻乎乎地进去结果被人拖到房间里施|暴,那你们可怎么办?”
慕熊脸色猛地一变,怒斥道:“净会胡言乱语!村民们没用乱棍打死你算你命大!”
慕容;“嗯,他们当初和你一个反应,要不是看在邻居一场,而我又是村里唯一会画画会写字的文人的份上,估计他们早就放狗咬我了。”
慕熊一甩衣袖:“活该!”
慕容丝毫不受慕熊的怒气影响:“人们确实忌讳这种事,但往往越是忌讳的东西就越令人害怕,最后他们还是同意了让他们儿子来我这上课。知识不分男女,不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拥有学习的权利。”
慕熊眉头皱起来,慕容一看便知她想说什么,抢在她发表意见前说道:“别的不多说,如果因为目不识丁而被骗去吃了亏的是你儿子,你会是什么反应?”
当然是恨不得宰了所有欺负儿子的人。慕熊膨胀的怒气像被根针扎破的气球般迅速泄了出去,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空虚和迷茫,两种截然相反的观念在脑内不停地拉扯。
慕熊眼神复杂地看着慕容,过了一会那些纷乱的思绪在她眼中一点一点沉寂下来,化为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雾,再开口时,声音沉了很多:“荒唐。”
“呵。”慕容皮笑肉不笑。
气氛诡异,慕芍看看慕熊再看看慕容,小手不安地抓着慕容的裤脚:“娘?”
慕容亲了亲慕芍,将慕芍抱起来:“我们快到目的地了,马上就可以采蘑菇喽。”
“我要摘满一盆!”慕芍察觉不到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潮,她只知道马上就有好吃的了,开心地唱起了儿歌。
慕熊毫无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