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和。放心吧,你回去乖乖低头认错,再好言好语地哄几句,不管你们谁对谁错,要不了多久就会和好。”
慕熊膛目结舌,满脸错愕:“你……知道?”
“我知道啊。当时我们几个在森林里睡成两排,你正好睡我对面,我半夜被尿憋醒,本想起夜,抬头却看到你偷亲她。”李梓十分坦然,“我那晚就知道了。说起来我那天可憋屈了,怕被你们发现,憋了一晚上的尿,到最后干脆没尿意了。”
她说这话时没有丝毫鄙夷的样子,甚至见慕熊脸色差,还安慰了慕熊几句:“你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普通老百姓可能对这种事接受不了,但我们干刺客的什么事情没见过?更奇葩的人都遇到过。”
她自以为讳莫如深的话题就这样被另一个人如此轻巧地说出来,那一刻慕熊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可以和李梓倾吐一下?慕熊犹豫地看了李梓一眼。
这事若是换做以前,慕熊是绝不可能轻易对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诉说烦心事的,但可能是因为憋得太久,又可能是因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理解她的苦楚的、而且不会戴有色眼镜看待这件事的人,慕熊忽然就产生了一种找个人商量商量寻求意见的欲|望。
这*来得又猛又强,最终想挽回的念头战胜了一切,慕熊将李梓拉到一边,小声道:“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李梓傻眼了:“啊?不是那种关系你还亲她?一路上眉来眼去的。”
感情往往来得毫无征兆,在日常的点点滴滴都能体现出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饱含心动的气息。俗世如繁花般缭乱,眼睛看不透,然而身体最忠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慕熊沉默了。
李梓简直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是不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喜不喜欢郝美丽?那我这样问你,要是郝美丽和别人卿卿我我的甚至是上|床,你是什么想法?”
“不行!”慕熊怒目圆睁,呼吸急促,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恨不得杀了那个和慕容亲热的人。
李梓看她表情就猜到她心中所想,欣慰道:“我也不逼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不让你回去你就不回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郝美丽长得不错,人缘也好,你今儿要是走了,郝美丽的下半生可就是跟别人一起度过了,你舍得吗?”
她说完拍拍慕熊的肩膀,径自离开。
慕熊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太阳还在缓缓地升起,耀眼的光芒一点一点吞噬黑暗,她猛地调转反向,迫不及待地往山上飞去。
她不要再想了,她不想再犹豫不决,她之前错过了太多,她现在应该珍惜……
千言万语不过一句话——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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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睡着的慕容没印象了,再醒过来时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凉凉的。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然而真正发生了却没有预料中的轻松和畅快。
慕容摸了摸慕芍的额头,烧已经完全退下去了。
她穿好衣服,叫醒慕芍,窗外天光大亮,这一觉睡得有些久。
不论怎样日子还得过下去,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慕熊走了,她可以静下心来捋一捋思路,想想下一步该干什么。
结果老天再一次打脸,慕容还没开心几秒,打开门迎面碰到抱着几块木板路过她家门口的慕熊。慕熊看起来心情很好,竟然还对她神采奕奕地打了声招呼:“你起床啦?”
慕容目瞪口呆:??
第三十章
慕熊雇了几个木匠和帮手,一天之内在慕容家旁边搭了个简陋的小木屋。
既然慕容不给她机会,那她就自己创造机会。
小木屋紧挨慕容家,打开窗户伸手就能摸到慕容家的墙。因为只打算暂时住在这里,所以慕容建的木屋很小,刚好可以容纳慕熊一个人。一张床,一张桌子,再加上几个盆,就没有其它东西了,真真家徒四壁,跟她以前的住宅简直没法比。
不过慕熊一点没嫌弃,再苦再累的事她都做过,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些苦都是值得的。
日子有了盼头,心情自然也跟着变好,慕熊起床洗漱完毕,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敲慕容家的门,混脸熟。作为一个新邻居去打招呼,慕容这次总不能再无视她了吧。
水中映出一个女人兴致勃勃蓄势待发的脸,慕熊把洗脸布搭在一边。因为不屑于保养,所以她的皮肤不够白,摸起来的触感也有些粗糙,头发更是又干又硬。
……这样,慕容是不喜欢的吧?
慕容那么爱美的一个人,连胭脂水粉都深有研究,比起她这种粗枝大叶的女汉子,肯定是更喜欢那种心思细腻的小家碧玉吧?
慕熊不禁心情低落,可她又想起来,慕容以前说过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所以总体来看她其实也不赖的吧?她也是有地方能入得了慕容的眼的。
慕熊盯着水中的人看了一会,然后一阵翻箱倒柜,意料之中的什么也没找到。她抽剑在空中耍了几个花式,木屑脱落,一根不起眼的筷子眨眼间便被削成了镂空雕花的发簪。虽然不够华丽,但至少顺眼多了。
简单挽个发,再把那根新鲜出炉的发簪插在头上,慕熊对着洗脸水前后照了好几遍,最后摆正脑袋,嘴角僵硬地扯出一个笑。
慕熊很少笑,她习惯把所有心事都闷在心里,不论内心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