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渡河

第四回渡口码头

霍克冒险团离开故乡，出发去寻找传说中的圣都——圣亨利城。享用了味道可口、气氛欢乐的早餐后，一行六人正朝着宣尼古城前进，那是龙族玉珠所提示的又一个标志性地点。

旅人斯派克·艾勒里骑乘快马，在前方领路。良驹费奥娜载着它的骑手卡尔·弗格森随行在马车旁，负责警戒侦查。瑞奇·布斯藤与少年安亚身处马车的车篷内。素衣法师一边养精蓄锐，一边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后方的情况。

原本交给安亚的工作是整理行李和养护装备，如今他却在认真研磨一些绿色的药草。据说这种草药有治疗伤痛、恢复元气的功效，但直接服食的疗效不大，所以要和其它药材调配在一起，制成各类药剂，才能发挥更好的作用，总之旅行探险时应该常备在身。

制药的第一个步骤当属磨药，这是丽露·霍克的职责。但少女牧师不愿意做繁琐枯燥的重复劳动，于是潇洒地将其甩给白发少年，自个儿坐到驾车的精灵贤者身旁，与伊夫·麦考莱一起欣赏沿途的风景。

丽露与俊雅的精灵并肩坐在车夫座位上，女孩任由秀发随风飘扬，芳草味及淡淡的花香迎面吹来，好似脸颊上的轻柔一吻。起起伏伏的丘陵绵延在视野所及的远方，春风拂过大地，草场荡漾起翠绿的波浪，花田摇曳起缤纷的涟漪。牧羊人正自放羊，洁白的羊群悠闲地镶嵌于晴空下的绿茵边缘。

差不多就在丽露看腻了风景、安亚磨完了草药的时候，冒险团的面前出现一条奔腾的大河拦住了众人的去路。这是卡修王国最主要的河流——罗洛纳河，它发源于遥远极地的冰川山脉，流经北方公国、萧克林王国后，进入卡修境内，横贯南北。

罗洛纳河在卡修王国的南部地区一分为三，其河脉主流转向东方，回入萧克林的国土；最大的支流则进入氏族部落盘踞的大草原区域；剩下的支流被树海接纳，化为无尽森林海洋地底下的道道暗河。

虽然阻挡冒险团的这段河道并非罗洛纳河最宽的那部分，但想凭借马匹与马车趟过河去仍是不可能的，他们必须去找一艘渡轮。幸好斯派克早有安排，此处离开渡口村庄并不远，很快就能抵达。

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一行六人来到渡口码头的时候，大部分可以载马车过河的渡船竟然全都不在。剩下的不是太小不符合要求，就是在整修无法航行。

等船回来，恐怕要延误半日的时光，今天之内就不可能到达宣尼古城了。还有个办法，是适当改变行程，去往下游方向，从石桥镇的大石桥过河。然而，斯派克和卡尔都不愿意去那里——除非迫不得已。

就在一筹莫展，旅人正下决心带大家去石桥镇的关头，一位渔夫少年找上了丽露小姐。那人大约二十岁出头，皮肤黝黑健康，体格结实紧凑。他长着一双细细的眼睛，虽然相貌平凡，但神色间常挂着快乐的笑意，看上去精力旺盛、充满干劲。年轻渔夫可不是对少女牧师一见钟情，前来表白爱慕之心的，而是拜托丽露去帮他治疗病人。

那位小伙子有个快要与他成婚的女友，女方的祖母两天前忽然的病倒了，一直低烧不退、神志迷糊。当地医生出诊看过后，认为老祖母是被河边浅滩淤泥里的旋纹彩螺叮咬了，因此染上了寄生虫。于是依照惯例配制药方，要用腹泻方式清除病人肚里的寄生虫，河边地区有人得了类似的病也都是这样医治的。可是老祖母吃了药后又吐又泻，虫子没有排出体外，发烧也不见好转，身子反而愈发虚弱，急得全家担心不已。

少年郎为替女友分忧，见到丽露一身牧师服色，这就大着胆子上前寻求帮助，希望她能治好老祖母，使其康复。治病救人乃是牧师的天职，在同伴们的鼓励与支持下，丽露答应了那位少年的请求。

说来也巧，渔夫少年的女友是渡船船长的女儿，他们家的渡轮好似一条大肚子鲤鱼，可以装载马车过河，只因祖母染病，这才无心工作，将船停航不出。她听说男友找来了牧师，简直喜出望外，赶忙前来迎接，态度热情致极。

船长的女儿身材高挑，四肢修长，皮肤被阳光晒成均匀的浅褐色。她扎着马尾辫，走起路来步子跨得很大，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颇有男孩气慨。

这女孩嗓门嘹亮，说话时的音调总是高八度，给人留下略嫌聒噪的印象。比起长相普通的男友，她却是个容貌出众的美丽少女。从其举手投足的姿态可以看出，她应当是个很有主见，又不易认输的倔犟女孩。船长的女儿将众人带到家里，把家人依次介绍给霍克冒险团的众人认识。

丽露悉心为老祖母诊断疾病。发觉对方似乎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毒。起初她对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仍留有怀疑，认为不该有人下毒加害这位老妇人才对。

直到她看见对方脚踝处有两个奇怪的细小咬痕，创伤部位如被一对钳铗所伤，周围的皮肤不仅肿起，而且变为浅绿之色。这下丽露可以断定，老祖母是被绿蜈蚣咬伤，导致中毒发起低烧。

还好这种毒虫的毒性不是太猛太强，老人家只被咬了一下，并不至于立即丧命。但毒素侵入血液，医生的药方没有清毒之效，却使老人腹泻之余体质更加衰弱，长久下去，当然有害而无利。

找到原因之后，少女牧师以消过毒的小刀割开老祖母脚上的伤口，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