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还要选人。”
“正是此意!”长铭连忙道,“这方法哪里错了吗?”
“不,没有错,思虑至此,鲜有他人。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今为治世,此法上佳。”
得逸景肯定,长铭却更为紧张,如果方法无错,他……
“若我还是大军长,便不会应允此书”,逸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虽入尖刀刻骨,却毫无怜悯,“如果其余五位营长将禀告此事,我欣然应允,可你是七营长……”
长铭双眼微微睁大,右手紧扣桌案:“为什么七营长就不可以?”
“七营长,你能怀有孩子吗?”逸景问他。
长铭神情麻木地跌坐倒椅子上,逸景依旧冷冰冰地站在原地:“七营长不能怀有孩子,因为宁武七营长身为绛元,朝中立足不稳,意除之而后快者比比皆是,孩子将成为最好的借口,令他们群起而攻之。如今你团结了新晋武官,自己牺牲故作恶人,若是群情激奋,联合反抗,你能挡得住朝中悠悠之口吗?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其余五位营长,不过一笔揭过……”
“方法无错,错在七营长。”长铭如梦初醒般的嘲笑。
逸景垂下双眼,上前几步,沉声道:“莫要怪我如此谨慎,只是当年宁武全军覆没,不过一人背叛为祸,三万军士埋骨荒野,自此我便小心提防。你不似蓝莫大权在握,新晋武官一旦团结,便不是势单力薄,也未必愚蠢如许业宏,其中变数太大,为顾大人思量,不能轻易涉险。”
“放心吧,不需要安慰我,我明白你做得对。”长铭对他笑了笑,虽然无奈,却也释怀,“是否需要将此法交给其他营长,主持本次武举……可我不愿意如此放弃这等机会,无新晋武官拥护,我始终是个难以为继的营长。”
“那便不要交予他人。”逸景当即为他决断。
长铭趴在桌上,以手臂掩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突然说道:“我见你这般,难免思量宁武上一任的军长该是何等人物,又为何一朝……全军覆没。”
“上一任大军长同是兴主,杀伐果断,敢于直谏”,逸景感伤道:“宁武本是远胜安戊之大军,能征善战。后有一人投靠胡莽,泄露军机,令宁武惨败于敌军伏击……自此我朝为求和平,不得不将谦则公主送于胡莽和亲……”
“谦则公主……”长铭觉得这名字过于遥远,似乎只在年少偶有听闻和亲一事。
“对……现在该尊称为德昭王卿……”
长铭看到了那一瞬间的哀恸。
“本官已经同户部尚书甘大人说明缘由,不日你便要前往户部任职,可否?”顾小舞自面前文书中抬头,直勾勾地看着柴瑾礼。
“是,下官定当鞠躬尽瘁。”柴瑾礼低头恭敬回答道。
顾小舞面上并未显山露水,而是继续问道:“你可知晓本官用意?”
“一则,为磨练下官,二则,大人并无心腹官于户部,须得下官为大人开疆扩土,三则,户部乃甘标根本所在,轻易不可动,大人可安排下官前往,正是说明甘标臣服大人,以收众心。”
顾小舞欣慰一笑,自主位步下堂来,为柴瑾礼亲奉一杯茶水。
“你之所言,深得我心”,顾小舞伸手请他就坐,无不感慨道:“阿党比周,圣所不齿。然朝廷行事,从来讲求树大根深,自命清高之人,也做尽了狼心狗行之事。本官不想教授你正义凛然,却要告诉你,成王败寇,书史英雄。”
柴瑾礼闻言,一时深思不语。
“你不必急于领会什么,凡事多加思量,此番任重道远,本官信你心有璞玉,只待琢磨。本官于官场行走十余年,了悟政不在理而在强,明白少不得用些冠冕堂皇之辞宽慰天下……” 顾小舞动了动嘴角,苦笑不由人,“却也用了四十余年才知道,前人所言,过眼云烟,今后造化如何,不过在己。”
柴瑾礼动容起身,肃然行礼道:“下官谢过大人教诲。今后定当长怀百姓之愿,绛元之苦,谨言慎行,步步为营。出得此门,今后再不言理想壮志。”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顾小舞闭了闭眼,“户部尚书与侍郎皆为兴主,你这几日同长铭往来习武,可有听他说起洛江红?”
“七营长确实说过”,柴瑾礼应答道:“他正是说,情感一事,惑人心智,然以此推诿者,便不该为官为吏。”
“愿意同你细说其中,足可证明他心胸达豁,公私分明。”顾小舞的思绪飘渺,又落回那天吏部初相识,“虽然婚期将近,你若得空,不妨探望,多有收获。”
南荣行朝兴致冲冲地到了涧河谷要见大哥行晟,没想到因为前任大军长突然卸任离去,连累蓝莫帮衬不少,所以剩余事情便转给了行晟或者柳叶东身上,眼下尚且忙碌不休,只不过听自己兄弟说了一声今年意图参加国试武举,再也无暇言谈。
眼看行朝百无聊赖,行晟只得说了一句:“司福罗逸景卸任之后便去了七营,现在想来很是清闲。”
于是行朝欢天喜地出门去,恰与自安戊返回的萧听雪同时寻到长铭与逸景,免去一番客套之后,两个小辈多有话说,一时间吵闹不休。
“那以后不能喊长铭哥了,得喊父卿。”萧听雪一本正经地思考道。
长铭哭笑不得道:“我本就粗人一个,何时这般拘礼,况且你喊我……我总是觉得有些奇怪。”
“多喊几次就习惯了!”萧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