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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着黑色袈裟的光头和尚大喇喇地就在龙臻的邻座一屁股坐下。他也不管龙臻是否愿意,就把水酒往龙臻杯中倒去,直到酒杯满出后,拿着酒瓶,闷头就把剩余的酒水一口灌了下去。
酒瓶被光头和尚倒着摇了几摇,确定滴酒不剩后,才不舍地打了一个响嗝,朝着龙臻抛了个得意的媚眼。
放落酒瓶后,光头和尚又拾起桌上木箸,专往肥肉夹去,吧吱吧吱地嚼个不停。
等他将桌上饭菜来了个风卷残云般的扫荡后,这位五尺左右的光头和尚两掌上托在胸前,朝着龙臻推去,然后停滞不动。
望着眼前那个酒肉和尚,龙臻只见他平庸的长相带着一副市侩的神色。一双小眯眼眼角上扬,透出着说不出的狡狯。如斗的下巴在光头的映衬下只有显得更长更翘。身上的黑色袈裟全是补丁,肮脏不已还发着阵阵瘆人的酸臭。
龙臻最厌烦便是这类穷酸却又自来熟的人,他只把身体往后仰去,避开了和尚递来的双手,接着不耐烦地叫道“你谁呀?伸手过来是什么意思?怎么一回事?疯了吗!”
吼出一声后,龙臻心神方收摄回来,才缓缓想起今日所来之事。
龙臻不禁一手拍额,歉然接道“来的可是取经团的杨柳风杨大哥呀?”
只见酒肉和尚兀自平摊双掌,油腻的嘴巴在肩上的黑色袈裟上擦拭了几下,才缓缓应道“龙臻大人,你这样称呼可折煞小弟了,卑职退出取经团已久,早改投光明,为阿修罗圣族卖命了。”
龙臻自然知道这些,他只是嗯地应了一声。
眼前之人,背叛经由他口中一说,竟是显得如此稀松平常之事,也为他能脸不红不臊而感到“佩服”。他正想再客气两句时,酒肉和尚的手却托得更近了。
龙臻望着这油腻的双掌,朝着杨柳风不解地问道“扬大哥,这……”
“俸禄。”酒肉和尚露出可掬的笑脸应道。
市侩,猥亵,肮脏……
龙臻只在心中整合着这一系列贬义形容词才能勉强描述他才认识不久的杨柳风的一二。
领了提前预支的俸禄后,杨柳风一声不吭就撇下了龙臻,箭也似地就去找“春凤院”的头牌去了。
要说有同样的情趣,也还好说。可偏生龙臻出生豪贵,身边不乏美女献媚,对于翻云覆雨的事早已看作等闲,何况是市井内受遍贩夫走卒胯下沾染的妓女,龙臻自是更为不屑了。
眼看杨柳风一夜还未曾了事,无奈下只能往家中等候,明日再行折回“春凤院”找这位酒肉色和尚。
此时天空一片湛蓝,没有一丝云雾,日照当空,让寒冬的午间也难免有点燥热。
龙臻早已脱下了厚重的外套,手掌只在拼命地拍打着房门,“崩,崩,崩……”一连串的响声过后,房内却兀自无人搭理。
止不住的恚怒只让龙臻不禁怒叱道“你他妈的杨柳风,你领钱办事,可就他妈的只办这么一回事!你妈的给我滚出来!”
“咯呀……”
门总算在龙臻骂骂咧咧中打开了。
只见光膀子的杨柳风手提着破袈裟,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用他细小而精明的小眼望着龙臻,悠悠地叹了口气,道“龙臻大人,休要乱动肝火,您要是知道我这光头怎么来的,您便会体谅下官了。”
龙臻正气在头上,而杨柳风还似插科打诨地开着玩笑,模棱两可的话只让他更为火冒三丈。只听他森然应道“光头怎么来!?哼,我倒是想知道你的光头是怎么还能挂在你脖子上的!”
“唉,里头的红姑是我的未婚妻!”
杨柳风又叹了口气。慢慢地闭起了双眼,似在回忆着什么,半晌才接道“在加入取经团时,总以为能凭借自己的才干会有所作为,为了这个,我放弃了所有……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确实幼稚得可笑。直到取经团溃败,我才迷途知返,投入阿修罗族温暖的怀抱中,罗骞驮大人更是不计前嫌,屡屡委以重任。之前落拓穷酸的我一下名利并收,登门说亲的人也就多了,家里人自是日夜叨念,想我早日成亲。可是我始终忘不了订了亲的未婚妻,在得知她因我之前叛乱的拖累,被连罪为永世为娼,我的心直如刀割。数次请求罗骞驮大人平反,他只说我的命能留下已是争议四起,如今事情才刚刚平息,便不宜胡乱动作,勾起别人的回忆。我也只能默然承受。念及与未婚妻的情谊,也为了断了家人的念叨,我索性削发出家,也好表明对未婚妻的愧疚。以后的日子里一旦领了俸禄,我便第一时间前来看望我的未婚妻,看她是否还过得安好……”
龙臻听罢,竟是没想到杨柳风还有如此一段坎坷经历。龙臻只是怔怔地望着形貌猥亵,可内里专一长情的杨柳风,难以置信地颤声道“你说得可是真?”
此时房内一把娇艳的女声代为应道“去你的杨柳风,你这个‘诳言大师’的法号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实在是太能编!不过呀,你休想套近乎,少老娘半个子儿,折腾了老娘一宿的,休想……”
此时杨柳风哪里还有功夫让上司听里头“未婚妻”的揭短,拉着满脸怒容的龙臻往外走去,一脸尴尬地笑道“龙臻大人,咱们这就公干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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