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音嗑的有些累了,改成剥了,这才得口回她:“唉,你不会懂的。”
这话令嫣就不乐意听了,她迅速跑到孟玄音跟前,一把夺过她手里剥好的瓜子仁,自己吃了起来,回道:“你不说,我当然不明白,装什么高深莫测。也罢,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您就当没听见。”
孟玄音拍干净手,给她抛了个眼,转了身,便翩翩起舞,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飘逸又灵动,这套舞步跳的是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好看,原来不练是因为她早就醇熟于心。
鱼令嫣把手心里的瓜子全吞了进去,暗自吐槽,天才神马的,果然最讨厌了。
孟玄音颇有些自得地走到她身边,想看看她吃瘪的表情,谁知令嫣直接要赶她走:“回去,快给我回去,你在这里会打乱我练舞的心情。”
“你跳你的,我看我的,哪里打扰了?”
“我心里都不平衡,这舞步如何能平衡,去,快走,看见你轻松的样子,心里就烦。”
孟玄音捧腹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我哪有你轻松,在这里多安生。你可知道,永宁宫里,为了个东边西边都能吵出个嘴架。”
鱼令嫣好奇问道:“什么东边西边?”
孟玄音坐到她身旁,端起她倒的茶水,一饮而尽,随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回道:“不是分两组嘛,到中段部分,有一组面朝东边,另一组面朝西边,东边是太子的位置,西边可是安凌王的位置。”
鱼令嫣恍然大悟,“如此,殷如雪和肖芸茜肯定是想站西面的,可她们的领舞是端敏县主,她肯定跟太子更近些,自然是想站东边。”
“不仅如此,谁都知道勋贵出身的贵女并不受太孙待见,而阴山侯府的薛逸水,亦或是家族仰仗勋贵的曹莹,恐怕都是想站西边的,而我也最后必是要站西边的,这样一来,西边的位置,不就挤了。”
“为何你必要站西边?”
孟玄音忽而靠到令嫣身侧,眼眸慧黠地转动,意味深长地笑了出来,贴着她的耳边,小声道:“难道你不知道,太子就是死在我孟家女人床上的?”
鱼令嫣心头一震,“难道你被接进来是为了?”
“太后娘娘说了,我是纯悫大长公主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她不忍心我孤身一人凄居庵堂,这才接进宫来,有且只有这一个缘由,至于我以后怎样,那是我自己的造化。”
“可神明怎么容得了你?”
“没事,我其实长的并不像那女人,况且儿子毕竟不同老子,难道还要栽到同一个坑里吗?”
“可这也未免太危险了。”
“也没关系,我琼琼独立,孑然一身,毫无牵挂,若是有朝一日,老天爷不给活路走了,也不过是口气的事,倒也爽快。”
此时此刻,她走至窗前,一抹阳光映射在她的脸上,点亮她眼里动人的光彩。她转过头,对令嫣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感人至深。
尽管如此,若是真有那样结局,你也渴望留下什么,渴望有人能记住这一切,这便是你告诉我的理由吧。
鱼令嫣几度尝试,却终是没说出什么,默默送她回去。
过了午时,吃过斋饭,她坐在禅房里发呆,没想到,申锦竟然这时候就来了,比平常早了整整一个时辰。
少年牵着一只米黄色的大狗,站在门口,咧开的嘴角挂着真挚的笑容,那么自然、那么舒坦,溢着满心的愉悦。
方才还积在鱼令嫣心上的云雾,仿佛忽然化了,蹭蹭冒出欢乐的花火,她不禁微笑起来,这笑发出一股春风,吹拂到申锦心头,让他整个身心都滋润起来。
“今日怎么这般早?”
我怎么知道,不知怎么回事,就过来了。
申锦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眼睛也往一边瞟,牵着桂花的手,抓的更紧了,“都是桂花不安分早早就要出来,还硬把我拽到这儿。”
桂花很不满意,躁动地低吼:主人你个大骗纸,明明每天到这个时候,你都要带桂花来这周围走一圈,这次也是你把桂花带进来的,人家是清白的。
鱼令嫣低下身子,温柔地给它顺毛,安抚起来,“原来桂花这么想见我呀,真是个好孩子,我也很想你呢。”
桂花哼唧哼唧,舒服地躺下来身来,露出肚皮,使劲摇着尾巴:还有这里呢,这里也要摸摸。
申锦虽很看不惯它这副蠢样子,却也没在这时候牵走它,也蹲下来,帮着一起挠它的肚皮。
桂花一时开兴地要上天了。
“你真是喜欢它,女孩子不应该都喜欢乖巧纤细的小犬吗?”
“可我就是喜欢它这样子的,你瞧它多可爱,多聪明,脾气多好,多讨人喜欢。”
那是你没跟它住一起,这明明就是一只又呆又笨又懒的狗狗,爱臭美,爱撒娇,有时还要跟你闹个便扭,可难弄了。我才真的脾气好,人也聪明可爱,也挺讨人喜欢的。
“快看,它笑了呢,可是知道我在夸它,真是有灵气。”
申锦也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