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就露出一点羞涩来:“爸你放心吧。齐潋她,她说不要这么早要孩子的。”她提起齐潋来,眼里都带着笑:“我听她的。”
江潺放下心来,看她这副完全心思都在齐潋身上的样子,心中生起一股自家小白菜被拱了的膈应,但同时,他又有一些欣慰。
既然燃燃提起齐潋时会感到幸福,就说明她结婚以后过的很好,齐潋应该还算不错。
此时的江潺早已忘记,数年以前,当齐潋击杀虫族女王的消息从前线传回来时,他跟数万人走上街头狂欢的激动与崇拜了。
曾几何时,他也恭敬地称呼齐潋为“那位阁下”,不过,这些敬意与感激在齐潋偷走他女儿时,已经“消失无踪”了。
唉,老父亲的复杂心情啊。
心中一下子觉得齐潋哪里都不好,江潺立刻恨铁不成钢道:“你也不要什么都听她的,玩政治的人,心都脏的很,你不要看齐潋很年轻,但她从小受的是储君教育,又是经历过战争的军人,她的心思比你爷爷都深层,你不要一头扎进去,要保留一些理智。”
他说着,习惯性地去摸了烟,转而想到女儿刚才的劝说,那支烟就夹在指间,迟迟没有点亮。
江燃点点头:“我知道的。”
她这样答应着,心中却不以为意。齐潋是个很柔软的人,而且她们俩人之间,明明是她“欺负”齐潋。
她才是一家之主好吗?江燃自信想到。
那个总是羞涩的人,那个连亲吻都从来很少主动的人,那个随便一撩拨就会脸红的人,她的心思深沉?
也许吧,但是一定不是对江燃。江燃心想。
都说知子莫若父,江潺一看,就知道女儿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当下叹了口气,也没有多劝。
有些事情,说说就好了。他还是很满意这桩婚事的,如果齐潋的地位不是那么高就好了,他想要个全心全意宠着女儿的人,而不是一看就远的跟天边神邸一样的。
但是婚都结了,他不愿说太多让燃燃对齐潋离心,那样对小两口并没有好处,他也只是提醒一句。
“对了,爸。精神力暴动,很难治吗?”
江燃问了一句。她记得,边缘星人员混杂,来往的转业军人是很多的,有一些就在矿场工作,而精神力暴动的高发人群就是军人,江父经营矿场这么多年,对这方面的了解肯定也不少。
她此时逮到机会,终于问出口了。
江潺很清楚她干嘛问这个,还不是为了那个小偷?要搁以前,女儿哪会对这些事情上心?
心中气归气,江潺还是给她解释了:“你放心,这也不是很难治。以前齐潋没好,那不是因为没有药吗?现在你们结婚了,你就是她的药,放心,她会有好转的。”
“可是他们又说齐潋的例子特殊,也许难以得到治疗。”
江燃看他说的轻松,心里却一下凉了。听起来,江父所持有的意见和现今主流意见是一样的,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江父依旧显得很轻松:“是说齐潋精神力等级太高吧?”
他知道?江燃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双s级的我没见过,但是我们矿场上以前来过一个情况类似的工人,他只比齐潋低一个等级。精神力暴动是一个很奇怪的病,它是随着患者精神力等级的提升而上调危险度的,精神力越高,精神力暴动的时候所产生的破坏也就越大,这不只是对外界的破坏,也是对患者自身的”
江父说的是精神力暴动基础理论,江燃看过书,对这些早已烂熟于心,她只能在心里压抑着,期待着江父说些其他的。好在很快地,江父就说到了重点。
“那位兄弟也是很危险,他本来是个少校,前途大好,结果得了这个病,还被下了病危通知单,所以他就远远地来了边缘星,不想拖累家人。那时候因为他这个病,其他矿场都不敢收他,说实话我也不敢,我知道他得这个病还敢来矿场后还雇人揍了他一顿,然后把他送医了。”
江燃:“爸,这会不会太”虽然她知道精神力暴动患者会伤害其他人,但是她爸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好像缺乏对病人的同情心。
“没事。的确,他是军人,保家卫国才得的这个病,某种意义上也是为民众牺牲了。但他隐瞒病情来工作还是很混账,一码事归一码,我虽然教训了他但也佩服他,所以他的后续医疗费用是我赞助的。”
“他治好了吗?”
“治好了。不过不是因为医院的水平有多高,而是因为他幸运地遇见了与他基因匹配的人,并且还互相爱上了。那人是医院的护士,在他住院期间,和他经常打照面,他那时候跟我说,觉得有那个小护士在的时候,他总是感觉很平静,不过那时候也没有往基因匹配方面想,他不是觉得自己病危了吗?还一度不敢回应人家的情感,反正也折腾了很久,最后他是痊愈了。”
大厅外下起雪来,江父谈起旧事时,目光中透着股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全然不符的温暖。
他的眼睛也是灰褐色的,比江燃的颜色要深一点,江燃眼中的温暖,也许就是遗传自他。
这样的人,即使是在这样的严寒地带,也不会丧失生活的希望,因为他们本身就像是太阳一样。
会发光的。
“燃燃,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他们好像各不相同,但是本质上,他们都是人类。是的,人们的精神力都有差别,精神力暴动的危险等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