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自称“妈妈”,而齐潋坚持喊她“陛下”,在外界不知道的时候,这对母女的关系,原来已是这般的僵硬。
“陛下,您要我结婚,我结了,结婚对象也是在您给出的候选人里找的,您也该遵守一开始和我的约定,不要再对我的生活有过多的干涉了。”
光幕的这一边,齐潋无悲无喜地“望”着视频里的女皇,眼睛始终没有焦距。
女皇看着她这样,心中涌上来一股无力感,她坐回王座上,声音听起来很是疲倦:“阿潋,你还在怪妈妈。”
“不敢,陛下。”
齐潋很优雅地行了一礼,带着恭敬,恰如子民对帝王。
只如子民对帝王。
“阿潋,结婚了,你还是没长大。”
“我二十三岁了......陛下。”
“说的话却还和孩子一样”,女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而后恢复了一些强势:“你不能像现在这样和你的新婚妻子分居,否则就算我们的约定作废。”
“可我已经答应她了,而且......她周末会回来住。”
“可你先答应的我。你要是做不到,我想我也不用遵守约定。”
“......我知道了。”
“阿潋......”
“我明天去找她......我困了。”
很不走心的找了个理由暗示女皇要挂断通讯了,女皇的不舍中,两人还是互相道了别。
去找江燃吗?
靠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当牛奶都喝完了,齐潋渐渐开始感觉到头疼。她可没忘记答应江燃在外面住的请求时,那姑娘是如何的欣喜,她知道,与其说是喜欢出去住,不如说,她的新婚妻子,很不想要跟她住在一起呢。
不然,江燃的那间小公寓,那么简陋的条件,有什么值得她牵挂的?
明天她如果出现在江燃的面前,江燃肯定是不会感觉到惊喜的,她大概会很难过吧?
人生第一次遇上一个一点儿也不稀罕她、甚至要想方设法地避开她的人,齐潋自然不会还巴巴地想要凑上去,她又不是自虐狂。
但是,她没有选择。
她痛恨“没有选择”这句话!
齐潋紧紧捏着拳头,面色一瞬间狰狞起来,像是被捕兽夹夹到的野兽。情绪的突然起伏使得她精神力失控了,房内的物品立刻剧烈的晃动起来,有些甚至立刻爆裂了,而她头疼欲裂,不由抱住脑袋深深地弯下了腰,痛苦地呻.吟。
她这里的动静太大,先是哨兵一边报讯一边跑过来了,接着是侍卫长带着侍卫们鱼贯而入,见到屋内的场景,他们并不惊慌,而是训练有素地慢慢地靠近了齐潋,试图将她的情绪安抚住......他们很小心,因为一旦齐潋的精神力爆发开来,后果会很惨烈。
喧闹中,四处的灯光被打开,医生们拎着药箱也很快到来了,夜色下,齐潋的这座庄园渐渐的沸腾起来了……而在两百公里以外,切了大半夜的萝卜,江燃已回房睡下了,睡的十分的安稳。
第10章 没理由
江燃第二天的下午有课,虽然听不懂,课还是要去上的,今天比昨天好,她没有受到太多的围观了,想想也是,这就好比,假如总统偶尔来联大演讲一回,当然会引起骚动,但是如果他天天来呢?
人们就习以为常了。
照这个趋势看,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校园很大,教学楼、实验楼、办公楼......各式各样的建筑各自安静伫立,有些隔的远,有些隔的近。连接这些的是一条条宽阔的道路,有些道路旁种的是高大的梧桐树,有些则是桂花树——香樟也有,许许多多,不一而足。
现在这个时节,树木都很茂盛,江燃乘坐校园巴士往校门口行去的时候,喜欢往窗外看。这个时代的车速可以达到很快,但是在校园里,巴士仍然保持了安全的速度,视线中,那些繁花绿树不断地往两边抽离,临近傍晚的橘红的阳光洒遍了校园,有时随着树叶的扬起而跳动,学生们拎着包,有人匆匆,有人闲散,总之是一副非常有活力的景象。
其实抛开成见,这样的纤尘不染的道路,这样的宽阔笔直的规划,实在是很令人喜欢的。江燃羡慕这个时代,有时候,许多的东西,不发展到一定的程度,的确是很难实现的。
巴士在校门口停下,学生便能自由地穿过校门搭上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离开了,江燃习惯了这样的步调,正想叫一辆车,旁边有只银白色的飞盘闪了闪灯,她转头看去,就看到她眼熟的那名侍卫长从飞盘上走了下来,朝她行了一礼。
“王妃,殿下她出了点事,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不能请您回去陪陪她呢?”
“齐潋出事了?”
江燃十分意外,她才出来一天,怎么齐潋就出事了?
侍卫长恭敬地点了点头,在她走过去时,为她打开了飞盘的侧门:“殿下的精神力一直不稳定,昨晚上,精神力又暴动了。”
其实他知道,如果王妃一直呆在殿下身边,殿下的发病率应该会降低很多,但是殿下不允许他透露这件事情,那么他就只有守口如瓶。
“精神力暴动......”江燃低低地重复一声,神情有些疑惑。
她坐稳后,飞盘极速跳离,只是二十多分钟,便径直落到了齐潋的庄园门口,她们在那里换乘悬浮车,几分钟之后,到了她们居住的那栋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