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表现的机会,他激动得两颊绯红,搓着手道:“林大人,其实用不着这么让来让去的,大家挤挤就暖和了。”
见林可看向自己,王小二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头顶仿佛在冒出袅袅的热气。他清了清喉咙,挤开十一挨到林可身边,扭扭捏捏地小声说道:“那个,林大人,以前别人都叫我火炉的,我身上特别暖和,比那些练过武的人还暖和,我、我,那个……我能蹲您身边吗?要不您、您要抱着我也行!”
林可:“……这个,恐怕不行。”
王小二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企图再垂死挣扎一下:“林大人,为什么……”
她怎么知道为什么?
顿感压力山大,林可干咳几声,眼神游移,忍不住看向洞里目前唯一知道她真实性别的人。
王小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迎面拍过来一只飞来横锅,十一顶着林可求助的目光默默地扭过头,把先前的感慨全揉吧揉吧丢了,默然许久,才终于以一种豁出去的语气说道:“火炉应该留给最需要的人。大人已经有两件衣服了,不冷。”
顿了顿,他悲壮地开口:“我冷。”
☆、第75章 机会
十一寻常话其实不多,不高兴的时候更显得缄默。原本这样的人该有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意味,偏偏他虽面无表情,心思却都写在脸上,同王小二互相伤害了一晚上之后,他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座移动的冰川,以至于洞中愈发寒风凛冽、冷气四溢。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块睡觉什么的……他与王小二可算是两看相厌、互相嫌弃,所以在听说第二天夜里要行动不能睡觉后,这俩人居然齐齐地松了口气。
不过王小二的胆小是天生的,没过多久,他又瞻前顾后起来,挪到林可身边小心翼翼地探问道:“林大人,您这次去是要跟郑老大的人马动手吗?我、我身手不大好,会不会拖您的后腿?”
林可一怔,随即笑着说道:“是我拖累了你们才对,若非我的计划出错,你本不必这般心惊胆战躲在这种阴冷的山洞里的。若福广记的人还活着,我这次去一定把他们都救出来,你要是相信我,就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
王小二怔了怔,随即眼眶微红,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垂下头讷讷道:“我一向没用,也没谁看得上我,只有您……”
顿了顿,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急急道:“其他人我不大清楚,但楼舶主骨头硬,肯定不会投降郑老大,巴胡佬就不一定了,不管他说什么,您可都千万要留个心眼。”
他贪生怕死,却因此练出一副七巧玲珑心来,什么时候有危险,什么人不可靠,什么时候该留什么时候该逃,对这些事,王小二几乎有一种本能的判断。
可见这世上没什么人是一无是处的,用人之道,全看能不能把下属都放到正确的位置上去。
诧异过后,林可深深看了王小二一眼,心中若有所悟,随即问道:“你觉得楼舶主他们还活着吗?”
王小二认真地想了想:“应该还活着,郑老大的火炮好,弄了一种船叫百足蜈蚣舰的,两侧密密麻麻有十多门大炮从侧舷伸出来,在洋面上少有敌手,这些年打沉了不少船。这次我也看到蜈蚣舰了,但跳到海里的时候,我往后看了一眼,那蜈蚣舰就零零散散开了几炮,可见郑老大是想抓活口的。”
林可点头。
福广记与汪直联系密切。郑年若抓了俘虏而没选择杀人,有很大可能是不想跟汪直彻底撕破脸。
王小二在这方面还真有几分天赋。夜探彭屿的时候,林可当真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被关押的福广记众人。这些人精神看着还好,但人数比原来少了大概四分之一,还有十余人受了轻重不等的伤,简单包扎了坐在角落里有一声没一声地呻.吟。
舶主楼宇被单独拎出来关在一个房间里,看着很是吃了些苦头,双臂都被指头粗细的铁链拴着,整个人被吊在柱子上,低垂着脑袋不知死活。
林可没有贸然现身,只派贪狼去关押楼宇的房里看了一圈。
楼宇人倒是还活着,受了顿鞭子暂时昏过去了而已,但栓他的铁链太粗,靠刀刃砍不断,必须找到钥匙才能将人给救出来。
不管楼宇,先把其他人救出来倒是一条路。但林可在福广记威信不显,楼宇才是这一伙人真正的主心骨,没有他,光说服所有人冒险逃出去都是个问题,要将那一盘散沙似的人都组织起来去夺船不必提,更是够呛。
但钥匙不好找,整个彭屿,只有一个人肯定知道钥匙在哪儿。要救楼宇,就必须冒一次险,去撩一撩郑年船队的虎须。
因此第一天夜里,林可等人只搜罗了些淡水和饮食,之后昼伏夜出,只在晚上才出来寻觅机会。而这机会一等就是两天。第三天夜里,徐志成终于松懈下来。为了招徕人心,他办了一桌酒席请彭屿投降的几个头目吃喝,又找了几个妙龄女子来陪酒炒热气氛。
海上生活辛苦,生死难测,海盗们大多养成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早将惨死的小尾老抛到了脑后,敞开了肚皮大吃大喝起来。几杯黄汤下肚,众人便与徐志成称兄道弟起来,其中一个捧着酒杯,口齿不清地带着醉意呵呵笑道:“老徐啊,你这几个娘们,不行!都是玩烂了的!我告诉你,前些日子兄弟们抓来不少票子,里头有几个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