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林可回答,他便缓缓地说了下去:“我一直记得。他和我从小就玩在一起,脑子笨了些,人却很实在。武功不行,偏偏喜欢到处惹祸,糊弄不过去了就找我给他善后。酒量不行,一喝酒就脸红,偏偏硬要在青楼姑娘面前撑着,喝得东倒西歪不敢回府,往我床上一躺就不肯下来了,我喂他醒酒汤,他还能吐得我满身都是,第二天醒了说要赔我一百两银子,到现在这笔钱我还没有见着。他……孟简是我的朋友。”
“说得真是好听。”林可道:“可当时亲手卖了孟家的,难道不是你们父子?”
“我可以拿死囚将他从牢里替出来,若只救他一个,对我来说不是难事。”谢中士咬牙道:“他本来不必死的!”
这句话仿佛压在他喉咙里,每个字都砂纸般磋磨着嗓子,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压抑而沙哑。
然而这锥心泣血的字字句句落到耳朵里,林可却只想冷笑:“你不想恨自己,所以就随便找个人报仇?我听说你之后无心读书,以至于接连落第两次,这笔账莫非也要算在我的头上?”
谢中士恶狠狠地看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片刻后忽然闭了闭眼道:“谢圆圆就在云阳。”
林可一怔。
谢中士呵呵笑起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