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问什么呢?爱一个,就是爱她的全部,无论好的坏的,不是吗?
为什么要纠结?为什么要埋怨?
这个人可是你自己选的啊,如果还爱着,多难的路跪着都要走完,就这么简单。
小陈医生应该庆幸爸爸并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不然她就得接受如此直男式的训导。
在会议室里独坐很久后,思靖恍然想起这一幕曾经多么相似,在这家医院里类似的会议室内,她给陈医生说过两次分手。
也和以前一样,每次都是思靖在犯浑。
某人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应该去安慰陈医生,她伸手抚了抚小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想着大不了就把肚子里的崽给卖了当赎罪品吧。
思靖得庆幸孩子还不足三个月毛还没长齐,不然崽崽要是知道妈妈准备卖崽求宽恕,肯定得施展佛山无影脚踹没良心的娘亲。
思靖继续美滋滋地想,当孕妇有个特权呢,打不能,骂不得,真到狗急跳墙的时候,她就…就撒泼打滚吧。
可思靖突然发现,当她主动要找到陈医生时,那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让护士给陈医生传呼,消息都石沉大海。
心里有些焦急,思靖怕陈医生一气之下又跑回了美国,赶紧迈开脚步在医院里寻人。
首先是凯璇的临时办公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思靖又转去神经外科的大楼,晃晃荡荡走了好几层也没见到人。
此时已到下午茶时间,思靖猜想凯璇会不会去慧敏的病房找亲人聊天呢?
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思靖迈着雀跃的步子往小儿科病房去。
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因过度兴奋她没敲门便拉开病房门,蓦地进入视野中的是阿哲紧紧抱住自己的老婆陈凯嘉医生,两人站在这会儿又阳光灿烂的窗前接吻。
因为午后的灿烂阳光非常刺眼,思靖忍不住用手挡了一挡,眼前的影像有些不太真切,她看到的是两抹交缠的身影。
在她因为打扰别人而要开口道歉时,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凯嘉也是长卷发…
被思靖撞见并没什么,但被她这样目不转睛盯着,凯嘉和伊哲交换了一个不自在的眼神。
“有什么事吗?”最后还是凯嘉先开口询问。
思靖仿佛刚从被点穴的状态中出来,她迫不及待地直奔主题:“凯嘉,在圣诞节之前,你是不是去过巴尔的摩?”
凯嘉笑着点头:“嗯,为了慧敏的事情我去过一趟美国。”
“那你在巴尔的摩的时候,都住在哪里?酒店吗?”思靖继续追问。
“为什么要住酒店?你和凯璇的房子那么大,还那么空。”凯嘉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说完以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担心这会勾起思靖的伤心事。
这时候思靖根本没空去理其他的事情,她直接报出了一个日期,一个地点,甚至包括时间。
凯嘉倒是疑惑了:“你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我和凯嘉在饭厅里?”
思靖没眼看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所以,陈医生这回还是占理的一方,我死定了。
小医生选择不回答凯嘉的问题,而是问出了自己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那你知道…凯璇现在在哪里吗?”思靖小心翼翼地询问,心虚得不停眨眼。
她这心虚的表情勾起了凯嘉的好奇心,顽皮地挑起一边眉毛,笑着说:“哦?凯璇吩咐过我不要告诉你,来给姐姐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凯璇那么生气?”
思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滔天罪恶说出口,她的脑袋忽而灵光一闪,伸手往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小孩指了指。
救命之恩大过天。
凯嘉无奈叹口气,歇了逗弄小医生的心思,说:“你别跟凯璇说是我说的,就说你在手术排班表上看到的,她现在正在五号手术室和叔叔一起做切除脊柱肿瘤的手术。”
思靖用手势做了一个封口的样子,然后继续往手术室去,但她在半途中接到急诊室的传呼,还没到下班时间,她只好乖乖去工作了。
当她处理完车祸留下的狰狞外伤后,时间已过去一个小时,思靖马不停蹄往手术室赶去,冲入洗手室时,还好陈院长和小陈医生两人还在里头聊着什么,其他的人都走光了。
陈院长朝思靖笑笑,然后伸手拍拍女儿的肩膀,这才离去。
凯璇继续默默刷手,完全没有要理会思靖的意思,刷完手拿布擦干,找到那枚绿宝石戒指又戴了上去,存心要气死小医生。
果不其然,耳边立刻传来鼻音浓重的哭泣声。
在荷尔.蒙的主导下,孕妇不仅情绪容易激动,更加容易失控,开启了哭诉模式后,思靖根本停不下来。
“上次我哭着让你不要走,是你不想留下来的!”一开始原本只是想挤出一些眼泪博取同情,思靖说着说着就变成实打实的委屈。
“而且,你当时就戴了这枚戒指,你还摘下了我们的婚戒,你让我怎么想!”
面对思靖的眼泪,正在气头上的凯璇无动于衷,露出一抹冷笑:“是谁先签下离婚文件的?都被人要求离婚了,我脱下戒指没有错。”
思靖伸手抹了一把泪:“但你没有签文件啊,我们明明还结着婚,你戴哪门子的新戒指!”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凯璇十分冷静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