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被迫写折子自污。胤禛此刻的情形岂不是胜过胤禩当初数倍?
胤禛道:“自污从来都是自辩,此刻但凡是有点脑子的,想要那个位置,必要做出一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模样来,我在这档口儿明摆着设计太子又令老爷子失了颜面,多少也能打消一些老爷子的疑心,我们才有时间脱身。”
“好麻烦。”贾环抱怨道:“我一辈子也长不了那么多心眼子。”
“没关系,”胤禛笑道:“我有就够了……等我们离了京,只要欢欢喜喜过外面的日子就好,再不用和人这般勾心斗角。”
贾环嗯了一声。
皇家的事,越是了解的多,越是心烦,叹道:“真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要为了那劳心劳力的位置,打得头破血流。”
胤禛揉揉他的头,没有说话。
权力这种东西,委实让人心动,旁的不说,单是往日和你平起平坐、斗得你死我活的兄弟从此后都要跪下口称奴才,岂不是十分快意的一件事儿?
若非是遇上了贾环,就算他此刻还不曾和人打得头破血流,也绝不会这般坚决的退出争端。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
胤禛只将贾环送到岔路口便换了车,分了一队侍卫送他回家,自己便带了剩下的人离去了——这次他要送回京的,可不止贾环一个。
贾环回到院子,沐浴更衣,收拾停当出来,便发现贾政正在他房里等着,忙见了礼,道:“父亲有事找我?”
往日回府,总是他收拾好了去见贾政,贾政这般主动来找他却是少见。
“嗯,”贾政放下茶杯道:“有件事要和你说……先坐。”
贾环坐下,问道:“什么事?”
贾政道:“是关于你二哥的婚事,想和你商量商量。你二哥年纪也不小了,将来亦算是有了着落,我想将他的终身大事也办了,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贾环微楞,若是关于迎春等人的婚事找他商量倒也罢了,毕竟老爷子赐婚还需要他去请旨,怎么宝玉的婚事也找到他头上来了?
贾政道:“原本我和老太太便属意玉儿,只是后来玉儿封了乡君,身份不是宝玉配的起的,也只得作罢……如今宝玉也有了袭爵的资格,你能不能在万岁爷跟前透透风,若是允了,我……”
贾环忙道:“万万不可!”
贾政一愣。
贾环道:“林姐姐的终身大事,万岁爷早有打算,只是因为林姐姐还在孝中才没有赐婚……父亲千万莫要再提此事,那可是一位真正的贵人,我们府里开罪不起的。”
贾政啊了一声,贾环此刻的身份是皇子,又封了郡王,连他都开罪不起的‘真正’的贵人……莫非,是皇子?
打了个寒战,幸好自己先问了一下贾环的意思,不然开罪了人尤不自知。
想了想,又道:“玉儿的事,我们原也没指望就成……只是因为你二哥性情中带着痴意儿,怕耽搁了别家的姑娘,总要找个打小一起长大,知道他秉性脾气的,才好相处……”
贾环见贾政神情有些犹疑,会意道:“父亲的意思,是薛家表姐?”
贾政点头道:“那姑娘品貌言行都是出众的,且持家有道,和你二哥倒是相配……只是,她那个哥哥曾经开罪过你……”宝玉的婚事,原是不用和贾环商量的,但是因了薛蟠的缘故在,若贾环不点头,他便不好擅自和他们家结亲。
贾环对薛宝钗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凭心而论,薛宝钗比林黛玉更适合贾宝玉,贾宝玉全然不懂人情世故,也的确需要这么一个圆滑世故又精明的妻子帮他打理家事,只是……
皱眉道:“已经过去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这位薛家表哥品行不端,和他做了亲家,日后会不会为二哥招来麻烦呢?”
贾政略松了口气,道:“这个环儿就不必担心了……薛家大公子,上月已经出家去了。”
贾环瞪大了眼:“出家?!”
这怎么可能?一个好色如命,嗜酒如狂的人,会跑去出家做和尚?
贾政叹了口气,道:“也算是报应吧,上次你的事之后,他也不知生了什么怪病,大夫请了无数,只不见好,且越来越重……先是见不得女人,后来连年轻些男人也见不得了……之后便是嗅到一点脂粉气都要发病……他去庙里之前,我曾去探过他一次,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脸色乌青,路都走不稳,还要两个年老的家人扶着,大热天的裹的跟个粽子似的,说不到两句话便上气不接下气……”
贾环瞪大了眼,他当初的确是在薛蟠身上做了手脚,让他从此之后在床笫之间再难快活,每当提枪上马时,便会一泄如注……但是他下手并不狠,只要他能修心养性,找个稍好一些的大夫开点儿锁精固原的药吃着,养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好了,怎么现在看来,越来越厉害了似的?
他怎的知道,薛蟠竟会在那种时候,还跑去吃春药,弄的欲念如潮?而后又用冰块捂住那处……之后又好面子,支支吾吾,只不肯对大夫说实话,几个月的药吃下来,不仅没好,反而是越发不可收拾,先是见了好看些的女人就泄,后来见了好看些的男人也泄,再后来,憋得久了,也不需好看了,只要年轻些的男人女人,便会把持不住……这般下来,他能活到现在便已然是个奇迹了。
万不得已之下,只得在最偏僻的地方找了个只有两个老和尚居住的破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