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玺盯着罗丞相的背景,眼神很是复杂,想要上前相扶,因为他好歹是自己的丈人,可是他又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沾来一身的荤腥,毕竟太子侧妃已经过世,这个丈人的头衔名存实亡。
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没有上前相扶。
南宫翼低低地冷笑着,看了看一脸斗败了的公鸡相的罗丞相,又看了看犹豫不决的南宫玺,开口道:“罗丞相与其坐在这里发呆,无济于事,不妨回中寻到什么破敌之策,一举成名、声威大震……”
他明显嘲讽的口吻,落入了南宫玺的耳中,他满脸的震怒,疾步冲向了他,揪住他的衣领道:“南宫翼,你现在得意了?你是不是在庆幸自己的明智,提前跟云家求了亲,很快就能成为云家的女婿,拥有云家作为你的靠山,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将皇位尽收囊中?我告诉你,你先别得意得太早!云家现在的实力,已经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就连父皇也对他们无可奈何。倘若有一日你真的如愿以偿,恐怕也无法将云家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到时候看你如何收拾失控的局面……”
“这些无须大哥你来操心,只要我一日是云家的女婿,云家便不会将我怎样。再说了,云家的目的不在于皇位,只要我不像父皇那样将他们逼向绝路,他们是不会对我怎样的。但是大哥你却不同了,你若是继承了皇位,云家就会时时刻刻地担心你会不会对他们暗中动手,因为你对他们来说,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你说他们会放心让你登上皇位吗?”南宫翼淡淡地笑着,伸手扯开了他揪在自己衣领上的手,优雅地转身,不疾不徐地离开了大殿,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该死的南宫翼,你不得好死——”大殿的上空,南宫玺愤怒的声音,久久地盘绕。
当云溪回到云府时,远远地,就看到了斜倚在马车旁的龙千绝,他的姿态慵懒却优雅无比。在见到她的身影出现在眼帘之中时,他细长的眸子微挑,清冷的眼眸中,闪过无数的绝世芳华。
“千绝——”云溪浅笑着,一步步向他走来,脚踏莲花。
他等候在这里,是在担心她吗?还是随时等候着她发出求救的信号?
想到这些可能,云溪的心底瞬间流淌过一阵阵的暖意和甜蜜。
龙千绝依旧站立在原处不动,伸手递向了她,勾唇浅笑着,那笑意之中仿若无数的清莲在瞬间绽放,美不胜收。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以为你会直接冲进皇宫,将那狗皇帝痛打一顿,然后就回来了……”他牵过了她的手,戏谑的声音道。
云溪忍不住苦笑,难道在他的眼底,她就是这么鲁莽、不考虑后果之人吗?
“你怎么在这里等?外面风寒,小心着凉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龙千绝伸手将她拥入了怀里,笑得有些得意,他的话音一转,视线投向了别处,神秘的口吻道,“其实我不是在等你……我是在等我的雪花酥!”
云溪顺着他下巴指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风护法端着一盒东西,小心翼翼地从街角处拐了出来。
“尊主、夫人,最后一份雪花酥,终于让属下给买到了。”风护法笑嘻嘻地说道,颇有几分邀功的意味。
“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雪花酥?”云溪闷闷的语气说道,心底有些酸酸的,原来他大半夜等候在此,根本不是在等她,而是在等那什么该死的雪花酥!
“为什么我就不能吃?”龙千绝低头瞄着她酸酸的神色,唇角微微扬起,泛着神秘的色彩。
“那你吃个够,我先回房睡觉了。”云溪扯开了他的头,气冲冲地朝着府门方向走去。
半途,一只手将她扯了回来,重新撞入了他的怀里。
“这就要睡觉了?我本来还想带你去山顶上等日出呢。”
“日出?”云溪无语地抬头望天,现在才半夜,离日出的时间恐怕还得大半夜吧?大半夜的不睡觉,难道要她跟着他去山顶喝西北风?
“别想这么多了,走吧!马车早就准备好了。”不管她是不是还在无语地继续望天,龙千绝牵起了她的手,直接拉着她上了马车。
果然让她说中了,什么看日出,根本就是来喝西北风的!
不过,说这话的,不是云溪,而是可怜巴巴的风护法。
因为龙千绝和云溪两人都好端端地待在了他费力从山下弄上来的马车里,唯有他一人,苦兮兮地坐在了马车外,吹的是西北风,喝的也是西北风,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溪儿,雪花酥好吃吗?”
“好吃。”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买的,这下子,你心底不犯酸了吧?”
“谁泛酸了?待一边去!”
雪花酥?他们居然在马车里吃着雪花酥?
风护法委屈地皱起了脸,尊主,那可是他辛苦去买的雪花酥,为什么他一点好处也得着,而尊主根本没出力,只不过动了动嘴皮子,甚至连一两银子也没花,却可以抱得美人归?
这世道何其不公?
正自自怨自艾中,一坛酒从马车内丢了出来,他反应迅捷,稳稳地将它接住。
马车内同时传出了龙千绝低沉而磁性的嗓音:“风护法,你可以先回去了,这是给你的打赏……记得明早再来把马车弄下山去。”
风护法刚听完前半句,欣喜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心情,尊主终于良心发现了,知道他一个小小的护法有多不容易,终于允许他率先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