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桌布, 布满窗棱的灰尘, 随处可见的细节暴露了这栋朴素的别墅里是没有女主人的。
这就是花宝被所有人注目的原因,稀罕。
排除花宝对这里的小不安, 申莽对这里的观感很好,从桌子上水果的摆放和他们选择的位置都能看出克里家的这几个孩子都在潜意识里谦让着花宝。
小辫子大叔克里解释家里的生活习惯:“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 如果觉的吵,在房间里吼两声就能安静一会。”这是小辫子大叔的经验之谈, 他也是去年刚收养的这四个孩子, 都是别人决绝收养的大孩子,一切都还在摸索学习中。
“家里没人做饭, 饿了自己解决。”小辫子大叔有点不好意思, 十年前他被女人骗的倾家荡产几乎要锒铛入狱后, 他就一直一个人住。
“开车十分钟左右的小镇上有酒吧,酒吧老板是我老朋友, 很安全,你们可以在那里解决吃喝。”小辫子大叔每天都有那么一顿饭是在这里解决的,其他吃饭点,要么饿着, 要么吃从酒吧里带回来的三明治。
花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四个怪人, 回忆起她老妈陪着老爸在南方的小半年, 她亲身验证了那句话:零食不能当饭吃的。
可怜的四人组,怪不得都那么憔悴。
现在已经进入秋季,正是农田和果田忙碌的时候,小辫子大叔克里简单地介绍了下生活习惯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走前,从车上抱下来六个大袋子,里面是二十多个小面包和一瓶果酱。每一个发了一个,包括花宝和申莽。
四人组拿到自己的大袋子,连看客人都不看,转身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都还没有自我介绍,不礼貌。”花宝马后炮。
申莽把袋子放到花宝怀里全让她抱着,听了她的马后炮,笑道:“也不知刚才谁怕的像个缩头乌龟。”
花宝跳脚:“不是怕,是瘆得慌。”她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人?笑话!
申莽敲了敲她的脑瓜,调侃:“你的属性栏了又了多了一种动物,螃蟹,典型的窝里横。”
“我老爸说了,在外行走要谨慎。”花宝又习惯性地让她老爸背黑锅。
申莽到底还是更喜欢花宝肆意撒欢嚣张的小样子,说道:“懂事的时候被遗弃在孤儿院,容易产生心理负担。况且,去年孤儿院里被查出许多肮脏交易。孤儿院被封后,半大的孩子的存留就像踢皮球一样被丢来丢去,克里看这四个孩子实在可怜才收养了他们。”
申莽拍了拍花宝脑门:“他们跟你差不多大,最小的那个比你还小两岁。”
花宝怀疑地看向申莽:“老哥,你描述他们描述的这么凄惨,是想让我的母性光辉普度众生?”
申莽笑喷,给了花宝一个脑嘣。
花宝把袋子放到餐桌上,大笑着跳到申莽的背上。
无论如何,听了老哥这么一通话,她忐忑的心突然平稳了下来。
花宝虚张声势地想着,扒了他们的皮,就是一群弱崽,她一脚就能踢飞三丈。
别墅里静悄悄,那四个怪崽不存在一般,花宝打开袋子,拿着面包,勉强啃了一个就不想再委屈自己的嘴巴。
“哥,不想吃。”花宝委屈兮兮地看向申莽。
“那就饿着。”申莽吃下一个又一个干巴巴的面包。
提前邮寄过来的食物没有打包好,下雨后被水一泡早已经臭的隔着纸箱都能闻见。花宝对这事儿保持沉默,她亲自打包的,这黑锅没办法往老哥身上砸。
花宝把小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捡着形状顺眼的往嘴里扔。
花宝:“光吃面包,没有满足感。胃吃饱了,心却吃不饱。”
申莽打开果酱,沾着吃,不搭理她。
花宝眼神呆滞,脑子放空了片刻,听见别墅外的鸟叫声后,眼神乍亮。她把手上吃了一半的面包扔到袋子里,拍拍手跑到门口,垫着脚尖眺望了片刻,回头看向申莽,笑的谄媚。
“哥,有牧场。”
“所以?”申莽从容不迫。
“有牧场就代表有鸡有鸭有牛有羊,别管哪个,都有肉。”
申莽招招手,花宝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腮不疼了?”申莽用手压了下花宝的腮。
“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