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不过区区结丹,昭明前辈何必激我?”看似认输,下一句却话意一转,“还是说,前辈心虚?”
“心虚?”昭明剑君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凭你?”
灵玉『露』出一个笑,明明虚弱得厉害,却让昭明剑君感到芒刺在背:“晚辈只是觉得可笑。昭明前辈对令孙这么不自信,需要一个傀儡替他应劫?”
“我紫霄剑派之事,与你何干?”
灵玉继续笑:“原本是与我无关的,可是,你『逼』死了他。”她眼中透出刻骨的恨意,“他犯了什么错?如果不是你横加干涉。他也许只是极意宗一名普通弟子,平平安安渡过此生。可是,就因为那个可笑的天命之说,你剥夺了他做为一个正常人的资格。身份不是自己的,相貌不是自己的。就连名字,都是屈辱。你视徐正如明珠,却将徐正应该背负的东西。都压在他的身上。昭明前辈,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
极意宗的元婴修士疑『惑』看着同门:“这关我们极意宗什么事?”
另一人摇头:“不知道,也许里面有什么内情?如果昭明真的干了什么,我们可不能白白吃亏。”
不管徐逆是不是替身,他的剑术有目共睹,这是一个成长后足以撑起宗门千年荣耀的弟子,谁不想要?
昭明剑君可不会把一名结丹小辈的威胁当回事。他扫了杨真人一眼:“多管闲事,他日别怪我手下不容情!”
蔚无怏亦变了脸『色』,喝道:“灵玉。莫要胡说。”他虽恨上了徐逆,可看他自尽之前的举动,应该是想划清界限。让昭明剑君不要迁怒到灵玉身上。不管这样做有用没用,能够少迁怒一些,还是不要去激怒昭明剑君的好。就算有宗门庇护,她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宗门。
灵玉却置若罔闻,继续说下去:“昭明前辈做了这么多事,不就是想让徐逆去接受天命,应下生死劫吗?然后徐正赢得他留下的赞誉,功成名就地成为剑君。前辈打得好算盘,将天命一分为二,坏的由徐逆应劫,好的由徐正接手。不过,晚辈以为,前辈怕是要打算落空了!”
“本君之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小辈置喙?”昭明剑君冷冷看着她,神态傲然。
灵玉淡淡道:“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自以为对徐正千般爱护,可曾问过他要不要?你转移了天命,何尝不是转移了他的机缘?前辈不如问问自己,今日的徐正,可能与徐逆相比?本尊输给了替身,我都替他叫屈……”
“住口!”这句话却是戳到昭明剑君的痛处。这些年,徐正不肯回紫霄剑派,他看着越来越强的徐逆,不是没有问过自己。可是,事情做都做了,还能怎样?
“你就是想逞口舌之利吗?本君可没有时间跟你一个小辈争论这些闲事!等你结成元婴,再来与本君说话!”
昭明剑君挥袖,正要回到紫霄剑派的云台,灵玉在后面扬声喝道:“晚辈想与前辈打个赌!”
昭明剑君没有立刻离去,但只是侧了侧身:“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君打赌?”
“怎么,昭明前辈不敢吗?”没等昭明剑君说话,灵玉嘲弄地笑,“既然前辈对徐正没有信心,那晚辈就不提徐正了,就拿前辈自己打赌,如何?”
昭明剑君顿住,疑『惑』地半转过身。
灵玉在他的威压之下,牢牢地站定,一字一字地说:“两百年后,莲台之会,晚辈若不能打败前辈,便自堕溟渊!”
“灵玉!”蔚无怏眉头皱得紧紧的,“你胡说八道什么?”
“师父,徒儿没有胡说八道。”灵玉的目光里,带着无比的决心,她转回去,继续喝道,“昭明前辈,敢吗?”
昭明剑君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脚底烧到头顶。他徐照,自成为剑君,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喝问?就算是元婴修士,也没有人敢!
他压下心头火,冷声道:“本君与你一个小辈打赌,岂不自失身份?”
灵玉轻蔑一笑:“原来前辈对自己也没信心,难怪,有徐正那么一个好苗子,还要多此一举找个傀儡来替他应劫。我可真替徐正感到伤心,如果不是前辈你,也许今天站在莲台上面的,就是他了。”
“你——”那股无名火终于烧掉了他的理智,昭明剑君向她一指,“好,本君倒想看看!连你师父和师祖都不敢在本君面前放肆,你一个连元婴都没有达到的小丫头,哪来的底气向本君挑战!”
灵玉『露』出笑容:“两百年后,前辈自然会看到的。对了,前辈可别太心急,两百年时间没到,就对晚辈下手。想必这么多同道在此见证,昭明前辈应该不会做这么没风度的事吧?”
旁边的蔚无怏听了,一阵愕然,这丫头,原来打的这个主意?激怒昭明,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只是,两百年时间,也太短了吧?自堕溟渊,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等于立了誓言,可不好反悔……
昭明剑君这时也发现了灵玉设下的言语陷阱,怒火更炽,却有言在先,瞪着灵玉无话可说。
“如果前辈输了,晚辈也不要求前辈自堕溟渊,只要自毁修为,终身不出紫霄剑派就行了,如何?”
这种情况,昭明剑君怎么能说出“不好”两个字?他狠狠地瞪了灵玉一眼,一挥衣袖,回到紫霄剑派的云台。
灵玉松了一口气,有点站不稳了,只能低声唤:“师父……”
蔚无怏叹息一声,与杨真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