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
这首歌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林怀梦从来没听过完整曲子,脑袋里却能不自觉的冒出旋律,她在这里翻来覆去也不过重复着这两句,砂锅里的粥底因为皮蛋的关系而煮出了浮沫,用勺子撇去浮沫,搅动着逐渐变得绵绸的米粥。
贝拉一个人待在卧室并不安心,她忧心忡忡的起身离开,床边没有鞋子,只得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循着店主的歌声找到对方的位置。
小厨房已经忙碌到热火朝天,每个锅都煮着东西,林怀梦在很多时候都会尽心到可怕的地步,明明只吃馄饨的自己,也还是会劳烦到对方,贝拉只吃馄饨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馄饨煮的很快,她猜测不会太麻烦对方。
欠下的人情越多,就越不好偿还,现在自己欠了对方一条命,还能还的干净吗?
贝拉低头间感觉好笑的扯出了一个嘴角的弧度。
林怀梦的歌声戛然而止,她的余光中出现贝拉的身影,她身影消瘦,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很是违和又局促,她光着的双脚站在地板上,视线不自觉的与自己偏开。
林怀梦连忙在围裙上擦干着手,慌张的说道:“啊!贝拉,你怎么没鞋子不喊我,冻到怎么办?”
“你快坐下来先,我给你找拖鞋,身体还没有痊愈,不要乱来。”
贝拉被安置在吧台前的位子上,她习惯坐在这里,林怀梦从其他地方找出一双毛茸茸的拖鞋出来,其实现在的天气不至于穿棉拖鞋,只是害怕对方脚底受凉而特地拿出来的东西。
那棉拖鞋是少女的粉色,两个白色的小耳朵垂在两侧,隐约是个小兔子的轮廓,贝拉自然不会让店主弯腰做出替自己穿鞋的动作,她自己踩进那柔软的拖鞋当中,毛绒绒的触感包裹住脚趾,很奇怪,又很舒服的体验。
或许这就是走在云端的感受,当然,贝拉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云,更别提它的彼端会是什么的模样,这一切不过是个美好的想象。
“你怎么出来了?”
面对店主的提问,连贝拉也卡了词,她为什么出来了呢?
其实自己本来就应该在那张舒适的床上睡上一觉,浑身疲倦痛苦都喧嚣着身体的不堪,眼皮沉重到轻易的就能阖上,走路也是头重脚轻,找不到北的状态,这次死里逃生给自己带来了太大的影响。
能够活下去已经是万幸,对于别的也不该奢求太多。
当林怀梦走后,贝拉就陷入了一阵短暂的焦虑,这是对陌生环境的抵触,她直到自己所处的地方还是那间小餐馆,只不过从熟悉的大堂转移到后面的卧室当中,如此轻微的变化还是让贝拉那根脆弱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她疑神疑鬼的看着四周,宛如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当自己情绪不受控制的,就会有恶劣的事情发生,这已经成为一种定律,也是自己保护自己的机制,贝拉的身体里或许还存在着第二个人,会替她去做一些残忍而又血腥的事情,自己从来都不干净,但是身体中还有一个更为纯粹的一个阴影,她性格更加扭曲偏激。
自己必须控制住,不能伤害到店主,这一切就是她慌忙离开卧室,来到厨房的原因,当贝拉看到熟悉的林怀梦正站在厨房里哼着歌曲,做着菜,一阵阵菜香争先恐后的涌入鼻子当中,那刻忽然平静了下来。
她跳动到收紧的心脏渐渐松开了束缚感,贝拉低着头看着脚上穿的毛绒绒的拖鞋,幼稚到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粉红色……其实也挺好看的。
“没有什么,一个人待着不太舒服。”
林怀梦没有追问具体的原因,只是交代贝拉要注意身体,砂锅中米粥开始翻滚,米粒在热力的作用下开始软烂开花,一颗颗米粒都断裂开来,汤粥变得稠而白,汤勺不断搅和着文火慢炖的米粥,将米与水融合到彻底,这粥不能太稠,也不能太稀,米粒不能有完整的形状。
随之搅拌,汤粥开始在砂锅中成型,早就腌制好的猪肝切的很薄,新鲜的猪肝是早上刚买回来食材,原本想着爆炒,没想到竟然做起了生滚粥。
生滚粥是粤菜之一,若说做法正不正宗,林怀梦也不清楚,她不是广东人,粤菜也不过照着食谱在做,自己甚至没有去过广州,对于粤菜的了解靠的也只是一些餐馆做的菜品。
那些菜品可能都不地道,根据本地人的口味改的千奇百怪,如果未来有时间,还是希望能够亲自去遍一个个地方,品尝当地的美食,不过这应该是个奢侈又美好的事情。
人总要有梦想,不管它实现不实现,加入到人生清单中总归是没错的,如果连奢求的念头都没有,那就更别提去实现的勇气了。
砂锅中的米粥已经煮到差不多,白色的汤粥随着汤勺的搅动而越发的细腻,腌制好的猪肝全部倒入热腾腾的锅中,白色的汤粥被别的颜色所沾染上,快速搅动中,粥的温度就迅速的让猪肝开始熟透。
薄薄的猪肝,只需要三分钟就自然的浮起,粥底只需要加盐跟葱花,至于香油跟白胡椒就是个人口味,这刚出炉的热粥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葱花点缀着平淡无奇的粥底,直到它被送到垫着防热垫的桌子上。
林怀梦头次做这个菜,心里对于它好不好吃这件事,并没有多少把握,不过生滚粥看起来很好吃,白色的粥底里漂浮着煮熟的猪肝,鼻子嗅着它的香气,米香味也很浓郁,加入新鲜的猪肝,猛火快速烫熟,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