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反复查看,生怕项竹又给他弄个假的!看了好多遍,确认无误后,他才放心的收下,当着众人的面儿,给项竹敬酒三杯!
项竹笑着接下,三杯都喝了。
待最后一杯喝完,项竹将酒盏哒的一声放在桌面上,对项肃德说道:“父亲果然对我们兄弟一视同仁!即体恤哥哥,又体恤我!”
项肃德听了这话,只觉脸上有光,在众亲戚面前,笑容万分得意。
项竹看看项肃德那副笑容,愈发觉得丑陋,他含了得体的笑意,接着说道:“既然以后有哥哥帮忙分担,那以后我每月送到府里的钱,就减去七成吧。”
话音落,项肃德的笑容僵在脸上,何氏心里亦是咯噔一下,项名更是诧异万分。项竹勾唇笑笑,在他们反应过来前,看向项名:“以后,大哥可要好生经营铺子,咱们兄弟齐心,一起尽孝!”
说罢,项竹起身,给项肃德行了个礼,便出了正厅。众人完全愣在屋里,完全没想到项竹会使出这么一招,钱拿惯了,便觉得会一直有,奈何他们忘了,这钱本就是项竹的,他说不给,他们一分也抠不出来!
项肃德气的要命,这以后,伯府的生活,要如何维持?可他偏生还不敢跟项竹叫板,生怕他连那三成都给断了!
项竹从正厅出来,才露出讽刺的笑意,这群蠢货,他方才说的很明白,那铺子是别人抵账的,既然掌柜亏空到能拿铺子抵账,就证明这铺子根本不挣钱!
这是个烫手山芋,他本来也不想要,是看那掌柜实在拿不出钱了,他才心软收下的。
这种亏损的铺子,是个做生意的都不会买,盘也盘不出去,他正愁没法儿处理呢。
就盼着项名有回天之术,能将这铺子经营的起死回生,若是他没这本事,就等着大把的出银子,去填那个无底洞吧!
这事儿暂解决完,项竹心里头惦记着沈欢,紧着便往修竹院走。
他走上后花园的羊肠小道,走了一段,眼看着已经见到修竹院的门,却被路上假山后面出现的一个人,忽然挡住了去路。
小道窄,两旁又是大片茂密的花草,项竹无法脱身。
借着月色凝眸看去,眼前的人,竟然是高姝画。项竹扫了一眼,确定来人是谁,便将目光移去别处,冷声道:“高小姐何事?”
高姝画眉宇间含着淡淡的愁意,欠身行礼。
行礼毕,她抬眼看向项竹的那一瞬间,眸中闪着粼光,神色泫然欲泣,语气万分诚恳:“谦修哥哥,这么多年,想来你一直清楚我对你的心意。”
项竹闻言,没有说话,目光继续看着别处。
高姝画长叹一声,接着对项竹道:“谦修哥哥,你知道吗?我至今尚未成婚,都是为了你……”
项竹闻言,看了高姝画一眼,愈发觉得不解,他和高姝画才见过几次?值得她这般?莫不是生了脑疾?且他做生意多年,帐素来算的明,又不是他耽误了她成婚,这帐不能往他头上赖!
想着,项竹又将目光移走:“高小姐错爱了,还请让一下。”
高姝画紧着道:“你让我说完……我知道你心中没我,这么多年我也算看明白了……谦修哥哥,过些日子,我就要成婚了……”
说着,高姝画看一眼身旁的婢女,婢女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里两只酒盏。
婢女会意,上前一步。高姝画看着酒杯,接着说道:“谦修哥哥,你可不可以陪我喝杯酒,就当了却我这多年的念想,待我嫁人之后,便再也不会来烦谦修哥哥了。”
说着,她将两只酒盏拿起,将一盏递给项竹。项竹看看酒杯,又看看天色,月已高升,再不回去,欢儿怕是要等急了。
高姝画挡在路上,看模样,他不喝酒,大概就不让路。项竹委实着恼,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挡在唯一一条回修竹院的路上,摆明了是故意在此处堵他!
项竹无奈的叹口气,算了,一杯酒而已,回去陪欢儿要紧!他锁着眉心,接过酒盏,一饮而尽,空盏放回托盘里,冷声道:“可以让路了吗?”
高姝画欠身行礼,然后退到路旁,项竹从她面前走过,加快了步伐,直奔修竹院。
回到修竹院,池边桌上的东西,都静静地摆在那里,却不见沈欢的身影。他不解的四下看看,发现沈欢也没在廊下。
去哪儿了?莫不是在房里,想着项竹去敲西厢的门:“欢儿,你在里面吗?欢儿?”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