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抵挡?
但凡是人,心里便潜藏着爱美之欲,项竹亦不例外。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砰砰跳起,如平静的海面上翻起狂风,波澜平地而起,惊涛骇浪,撼人心魄!
他完完全全愣在原地,目光彻底被她吸引。就连沈欢何时走到他的面前,他都不曾察觉。
他这般愕然的神情,沈欢看着非常的满意。
她唇角挂着得意的笑,将纤细白皙的手摊在项竹面前,翠竹玉簪,静静躺在她的手里,她微微歪头:“义父,给欢儿带簪子。”
项竹恍若未闻,目光仍旧被她锁住。沈欢见他这般傻乎乎愣神的模样,心头愈发欢喜,抿着唇暗自偷笑。
她复又提醒般的唤他:“义父……义父!”
“啊?”项竹恍然惊觉,被沈欢拉回现实中。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太过失态,耳根一下子红了,不自在的将目光挪去别处。手掌微蜷,遮住唇,佯装清嗓子,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沈欢又将手抬了抬,大眼睛看着他:“义父,给欢儿带簪子。”
“好、好!”项竹伸手取过簪子,指尖在她掌心中划过,挠的她心痒痒~
见他接过,沈欢抿唇一笑,走过去,侧身在贵妃榻上坐下。
项竹的心跳尚未回归,暗自深吸一口气,走到沈欢身后。刚一靠近,沈欢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咻然钻入鼻息,心底某根弦随之而动,轻轻一拨,项竹的呼吸,不自觉一重。
回想自己今日的失态,他耳根愈发的红,强撑着淡定,去给她带发簪。
目光落在手中玉簪上,项竹微微一愣。竹子?为何会是竹,莫不是……项竹不由伸手揉揉眉心,今日这是怎么了,不能再这般心猿意马。
他将所有不该有的猜测,统统甩出脑海,一手扶住沈欢鬓发,将那枚玉簪,缓缓插.进沈欢的发髻里。他也是第一次给女子带簪子,生怕弄疼沈欢,所以动作很轻,很缓。
簪子带完,项竹方才惊涛骇浪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微微后撤一步,对沈欢说道:“带好了。”
沈欢伸手摸摸带好的玉簪,俏皮的一扭身子,面向他:“义父,好看吗?”
项竹干涩的笑笑:“好看!”他只看了一眼,便忙将目光挪走,生怕自己又失态。
沈欢唇角挂着甜蜜的笑意,手仍旧摸着头上发簪,再隆重的及笄礼,都不及他亲手带上的这枚簪子。
沈欢下巴一扬,冲他灿烂的一笑:“礼成了。欢儿以后就不是小孩子啦,义父,你也不能再拿我当小孩子。”
项竹闻言失笑,心里头的不自在去了不少,说起及笄礼,他还是有些愧疚:“实在是太简单,以后,一定补给你。”
说罢,项竹从贵妃榻角落里取过那一套点翠首饰,他将装首饰的匣子打开,递到沈欢面前,华贵的点翠在阳光下煜煜生辉:“给你的。”
沈欢目光被吸引住,伸手接过:“真好看……改日我就带给义父看。”
项竹笑着点点头:“好……”现如今的欢儿带上它,一定会美的不可方物。
项竹低头看着她,象牙白的轻纱笼在她的身上,隐隐可见纱下光洁的皮肤,项竹将目光移去别处:“我去给你取肩披,初春尚寒,穿得太单薄,容易着凉。”
沈欢连忙制止:“别。义父,欢儿今日这么穿,是有缘故的……”
说到这,沈欢顿一顿,冲他露出个撒娇的笑脸:“义父……今日欢儿及笄,你给欢儿画幅像,以作留念,好不好?”
项竹笑着应下:“应该的。我去取东西。”
说罢,他命许安抬了一张桌子出来,自己去房里取了熟宣、毛笔、颜料。
待他去完东西出来时,沈欢已经脱去绣鞋,只穿着足衣,侧身歪在贵妃榻上,头枕着臂弯,面带笑意的看着他。
阳光透过丁香花簇,零零散散的洒在她的身上,少女的面容愈发美好。
眼前的景象,不用画,就是一副天然的美景。
项竹忽然有些紧张,等下给她作画,莫不是要全程一直看着她?
沈欢看他微微发愣,心里头一阵窃喜。
前世,项竹避嫌,总是避着不去看她,刚才也是这般。于是这次,她就想出了作画这招。
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