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侍卫的态度却异常温和,在检查了戴铎的身份,又试探了他的全身上下是否携带武器后,便放他进去了。
戴铎甫一进去,便被院内的人数吓了一跳。他是知道温凉身边有朱宝绿意在伺候,毕竟温凉是姑娘家,的确是正理。只是这小院突然齐刷刷出现了五六个新的面孔,便着实是件稀奇的事情了。
朱宝站在门口看见戴铎,进去屋内告知了声,然后带着戴铎进去,戴铎顺顺利利地就看到了一脸淡然坐在窗户边看书的温凉。
戴铎说道,“我本以为温姑娘出了什么事情,如今得见,心下稍安。”
温凉起身和戴铎见礼,两人复又坐下,绿意为两人端来新冲泡的茶水,悠悠香气令人回味。温凉说道,“只是出了点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温凉没有继续解释,戴铎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只是和温凉开始下棋。
草草一盘结束后,戴铎便起身告辞,带走了温凉平安的喜讯。
数日后,入夜时分,胤禛来了。
温凉彼时正在沐浴,听到朱宝的禀报时,人还在水里。这时间着实有点尴尬,等温凉披着衣服出来后,那湿热的气息还缠绕在身上不散,熏得他脸色微红,白里通红。
胤禛也没想到刚好赶上这时候,等待的时候也不算长,温凉出来时的模样倒是让他有点惊讶。他在府内寻常看到的皆是温凉女装的模样,这男装的确是很少看到。
“爷。”温凉欠身说道。
胤禛摆手,轻声说道,“温先生,你可知道,尚之隆此人?”
这三个字一出,温凉顿时明白那夜一闪而过的灵感到底是什么。除去所有不可能的结果,在京城与他仍然有关系的人。
是了,是尚之隆。
温凉的父亲。
“知道。”温凉点头。
温凉的父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留下的蛛丝马迹并不多,顺藤摸瓜下去,能够找到的只有尚家的消息。尚可喜留下的儿子里,也就只有这个还算得皇阿玛喜欢。”胤禛背着手在屋内踱步,看起来仍带着疑惑,“只是他不知他为何会对先生下手就是了。”
“贝勒爷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温凉淡声问道,要知道他那时在外,街道上行走的人何其多,便是要寻到一个人也是难事。毕竟与温凉擦肩而过的人那么多,胤禛的人又是如何判断是何人在接近温凉的时候对温凉动手。
胤禛说道,“我让他们去清查了黑市。”
任何一个地方都有黑色地带,便是在京城也不例外。胤禛知道这一点,便先派人往这个方向查。温凉虽瘦弱,身体锻炼还是好的,能近身却一点都不察觉,还留下这样的印痕,定然是身手不凡的人。
若是权贵家里,养着这样的能人不是大事,查这些黑色地带,不一定有用。只是胤禛想先排除这方面的问题,毕竟其他方向暂时也查无可查。
搜查的过程,胤禛并没有说如何如何,只是说了结果,“人是查到了,是尚之隆的夫人。”查出来这样的结果,胤禛也是意料不到,毕竟这是个从来都没有进入他们视线中的人物。
“贝勒爷知道,她为何要暗害我吗?”温凉淡然的说着,仿佛在说的不是什么能够危害到他生命安全的大事,云淡风轻得可以。
胤禛眉峰凛冽,淡淡开口,“只说是每个月都会给他固定的钱财,只要看到相似相貌的人便加以威胁,直到把人逼出京城。”
温凉微讶,“会有人下这样的命令?”他本以为是他的身份被发现了。
胤禛道:“人心难测,便是人面兽心也难以发现。这人负责此事已有数年,从十数岁到二十几的女子都是他下手的目标。”
女子?温凉蹙眉,“我出行一贯是男装。”
“据说是因为太像了。”胤禛也是觉得此事匪夷所思,听起来难以置信。然而派出去查此事的人是胤禛的得力干将,证据也一桩桩一件件地摆放在面前,看不出有其他的可能。
温凉沉默,片刻后等到他再开口的时候,他却是致谢的话语。
“这一次,多谢贝勒爷了。”温凉起身深深一鞠,若不是胤禛寻找,他此番的确不知缘由,也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冲着他来。尽管最后查出来的东西如此荒诞,可事实便是事实。温凉的两个母亲都是疯癫之人,这般的“幸运”,不也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胤禛扶起温凉,沉声说道,“先生既然已投奔我门下,先生的安全自该有府内保护。此事也有护卫不周的缘由,与先生无关。”相貌天生,温凉也不可能选择自个儿的相貌。
这件事情虽告一段落,然在温凉心内却留着痕迹。既然这一次能闹出这样的乌龙来,便证明尚之隆那边的事情并不是他先前所想象的那么普通。
温凉推测着方才胤禛告诉他的事情,只可以得出一件事情——尚之隆的新夫人,似乎对前头的那位和硕格格异常不满。这连派人恶意警告,长达数年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便像是无差别攻击的泄愤了。
他凝神思索着这件事情,推测着尚之隆的想法,最终还是认定他并不知道温凉的存在。或者应该说,其实尚家并不知道温凉还活着,这一次,仅仅只是因为尚夫人的某种怨恨心理才产生的一场“乌龙”。要驱赶的都是女子,可偏生因为温凉的相貌,便连男子也算上了。
温凉抿唇,知道若不是因为这男女有别的事情,胤禛经此一事后,必定会对他有所怀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