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真的喝到一身酒气,生怕回去的时候被责罚得更惨。
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被人找上了。
最开始的时候,张酒泉自然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甚至打算回头就把这件事情报告上去。然而有一就有二,张酒泉偏偏那段日子也倒霉到了极点,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一直被张起麟训斥,最终一咬牙便投了敌。
他身份不同,有了那人给的钱,很快便顺溜地摆平了针对他的人,然后顺利地又升了一官半职。张酒泉虽然投靠他人的时间短,可在高位者,便是三言两语都比在底下的人呆一辈子强。
金钱的交易不牢靠,却也很牢靠。习惯了大手大脚的生活,让张酒泉再重新沦落回那赤贫的日子,他是决计不肯的。
一条路走到黑,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胤禛神色淡淡,手里的帕子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指缝,“其他的人都处理了。”
他没说张酒泉要怎么办,张起麟已然心知肚明。他沉默应是后,又跪下谢罪。
胤禛摆摆手,“便是没有你,他也会如此。碌碌无为的人只会为自己找借口,若是他与你一般得用,也不会至今仍是个小喽啰。”胤禛说得随意,张起麟内心一阵欣喜,这话可不证明了贝勒爷心里还是有他的,这大半年的压抑日子,总算是过去了。
苏培盛也知道这个理,等到贝勒爷回书房后,他和张起麟守在外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这小子还算是运气好,赶上这一遭让爷想起了你,不然就等着哭去吧。”苏培盛靠在柱子上,和张起麟是聊着,这耳朵也是时常关注着屋内的动静,生怕贝勒爷什么时候有了动静他没听见。
张起麟哼笑了声,“别说了,再过两日贝勒爷也照样会想起我,不过是迟些罢了。”他们两人斗嘴几句后,又各自安静下来。
顷刻,才听张起麟又说道,“我说,你有没有觉得,格格像是神了?”
苏培盛往后头看了眼,确保屋内没动静后随口接了句,“什么是神,天子在头上呢。”
张起麟白了他一眼,踹了他一脚,“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人家的才华,谋略,你小子要不要命了?”苏培盛拍了拍屁股的印痕,没好气地说道,“格格脑子好使,不然怎么会当幕僚。幕僚什么意思,你懂屁。”
“这一次的事情,若不是她顺藤摸瓜,还真可能抓不到张酒泉这家伙。这酒囊饭桶我都看不出来有毛病,真是厉害了。”张起麟若有所思地开口,“就是可惜了点,是个女子,要是个男人,现在当官也不是难事。”像他们贝勒爷这种皇家子弟,要推个人上位也是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温凉本身又是谋略出众的人。
“你可闭嘴吧你。”
院内知道温凉情况,除了贴身伺候的两人,便只有胤禛苏培盛了。没有主子的命令,苏培盛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看着张起麟在这使劲猜,肚子里头一通爆笑,不过也不敢再有任何嘲讽的心思了。
温凉此等人物,当如魏晋狂士,逍遥洒脱。人愿意当一辈子的姑娘,那也是人家的事。苏培盛可没有插嘴的余地。
唠叨了几句,屋内略微响起了动静,苏培盛眼观八方耳听四面,立刻便入内去了,留着张起麟一个人守着柱子发呆。
咳,以后对西北角那头还是悠着点儿。那虎皮,可是亲口得了皇上赞许,贝勒爷本打算供起来的,可不也是说送人就送人了?
……
温凉刚回到屋内,绿意便轻手轻脚地把屋内的暖炉挪了挪位置,生怕把温凉给冻着。等到温凉身上因寒冷带来的刺痛酸麻消失后,这才主动靠近了点暖炉。
今年的冬天,着实是太冷了点,朝廷已经开始陆续接到各个地方有冻死现象的奏报。然温凉清楚,按他的记忆中,明清这数百年的灾祸的确是比此前多,温度也有显著降低,这是全球无法逆转的事情。目前只能等待朝廷如何处置。
数日后,京郊开始有“路有冻死骨”的景象,九门提督与工部开始忙碌于安抚灾民及修筑平房。到了大雪纷飞时,沉厚的落雪也成为了另外的麻烦,化雪天更是寒冷。
这几日胤禛出出入入,脸色都不大好看。
至于为何温凉知道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最近他都一直被胤禛召去商量事情,大多数时候戴铎也在,他也渐渐成为胤禛信众的幕僚,沈竹反倒靠后了。索性沈竹也不是那样心思狭隘的人,与戴铎的关系一如既往。
这日,戴铎与温凉两人一同从外书房出来,戴铎主动说道,“温姑娘,听闻你棋艺高超,不若与我手谈一局。”
温凉目光平视戴铎,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他的五子棋,的确是棋艺高超,难以被超越。
一刻钟后,戴铎看着棋盘哭笑不得,继而拍案而笑,畅快淋漓,“温姑娘果然洒脱,这般行事着实令人喜欢。”
温凉默默地建会棋子,“若是想走围棋,也是可行的。”就是他很少涉及,有本身的记忆在也不一定能发挥出他十分的功力。
戴铎摇头,笑声犹在,并没有继续的打算,“罢了,温姑娘。你赢了,这……”他的话还未说完,门外便传来轻轻敲门声,他扬声叫道,“是沈兄吗?”若是沈竹,他与温凉的关系尚可,直接入内倒也无妨。若是其他人,戴铎却是担心他们言语不善惹来麻烦。
如今贝勒爷对温姑娘的看重今非昔比,莫说那外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