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秘阁。
这是一座占地三十余亩的建筑群,是专门存放武学典藏的地方,各类武学数量之多,都以十万起计,这也是凌云门数千弟子心目中的圣地。
天下宗门万千,判断一个宗门的底蕴是否雄厚,标准之一就是依据宗门内的武学秘藏多寡。如凌云门秘阁这样的地方,这绝非一代人或者十代人可以办到的。
每个月的第十天,是秘阁开放的日子,允许部分弟子登阁阅览典藏。比如内门弟子考核中最出色的前五十名,比如完成宗门任务积累了一定贡献的人,甚至是从外面获得一本秘阁没有的秘笈,或者一些珍贵的丹药、宝器,其价值得到大秦国几大相关公会之一背书认可,就可以跟宗门交换。
能登临秘阁,就有机会学到高阶的功法和武技,相对那些没有机会来的人,这些人越是能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从而更是将差距拉开,造成两极分化。
秘阁长老姓余,名光远,返虚二重天的境界,是一位一百五十岁的老头子,乃是沧浪先生的一位同辈师弟,只不过不是嫡系,他是沧浪先生的一位师叔的弟子。
余光远看守这座秘阁已经有五十年,一直恪守着自己的职责,那就是未得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秘阁一步。
他的手下共有三十人,皆是一百岁以上的老头子,实力最低的也是炼神三重天的境界,所有人出身清白可查,大半生痴迷于修行,从未婚娶,眼见着晚年修行再无寸进,没了其他追求,无牵无挂,便自愿在宗门看守秘阁直到创世大神的召唤。
有这三十一位老者组成的护阁队伍,就是圣人来犯,也要惦量惦量。任何弟子若是犯到这些老者的手里,就是无故杀了你,你还没处说理去,谁会跟这些大限将至的老者计较?
所以,所有来秘阁的弟子,无论你在外面是如何骄傲,来到这里都得守规矩。
在这五十年里,余光远见过太多年轻弟子们进进出出,许多人一味贪多,结果样样稀松,沦为平庸之辈,也有的人遵从师长的劝告,只阅览适合自己的功法和武技,最后出人头地,做出一番成就来,比如现任掌门沈动山。
正是四月初十,又逢秘阁开放的日子。
旭日初升,秘阁门口早早地挤满了人。这些人都是因为接受宗门委派的任务,因功而得到登临秘阁的机会。
“钱师兄,怎么又在这遇见了你?”有人大声地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那位姓钱的高个汉子反问道。
“能,当然能!听说你上一个任务是追杀血手屠夫殷十三,此獠是筑基二重天巅峰的境界,此人作恶多端,杀人无算,特别是他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日,又善于易容。钱师兄既然能够顺利完成这个任务,令人钦佩!”
“呵呵!”钱师兄有矜持地笑了笑,“你也不简单啊,我听说你接受的任务是获取红蛇蛟的妖丹?红蛇蛟是五级妖兽,实力相当于人类筑基二重天的修士,善于隐蔽伪装,很难对付,怎么样,还算顺利吧?”
“承你吉言,我运气不错,那只红蛇蛟正在蜕变,实力大减,正好被我赶上!”另一人答道。
正说话间,另一边有人说道:
“诸位,再过三天,才俊大会排位赛就要开始,诸位以为谁会有机会脱颖而出?”
“老实说,这一百二十五位新晋内门弟子,都有一定实力的,毕竟是从一千名凝气五重天境界的外门弟子当中选拔出来的,谁没有几分手段?但要说这一百二十五人谁能排在前二十之列,进而自动进入核心弟子之列,依我看,秦郡孙言、清河高强这两位后起之秀将争榜首。”
“刘师兄所言极是,孙言今年方十七,便已经是筑基二重天的境界,那高强也是人如其名,实力和孙言伯仲难分,后生可畏啊!”
“东海刘琢恐怕至少能排在前十,听说他一手落日剑法,在此届才俊大会上剑下无敌手。又有传言说他在一年前就已筑基,看来他是隐藏了实力。”
“刘琢能排在前十,可能性极大。不过要说刘琢剑下无敌手,恐怕有些捧杀了,至少他运气不错,如果在前两轮遇到孙言和高强,他一定会败!”
“诸位恐怕漏了赵郡赵挺,此子虽然刚刚筑基,但实力比其它人要高一大截。”
“诸位,不知大家有没有觉得,这届才俊大会的成色极高啊,上一届才俊大会时,可只有徐师兄一人是筑基境的。看来有人说是因为天地法则发生了变化的缘故,这是极有道理的,年轻一代涌现了不少杰出天才便是明证。”
“谁说不是呢?你我都快四十岁了,这秘阁也来了不止一次,修行也不是不努力吧?可境界……不说了,惭愧啊!”
此话引起一片嘘唏感慨,然后是一阵沉默。有人打破了这个沉闷的气氛:
“说到这个,咱们徐鸣徐师兄应当是我们凌云门年轻弟子当中的第一人,他今年仅仅十六岁,前途无量啊。”
“是啊,徐师兄够强,天级资质,又是咱掌门的嫡传弟子。不过,放眼整个大秦国,他好像还是差了一点。别的人不说,上清门掌门嫡孙如玉公子万青山,玉玑门袁不群袁不悔兄弟,无极宫卢致敬卢公子,赤阳宫公孙霸,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天才!”
“嘘,还是小点声,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咱们好好地完成宗门任务,努力换取登临秘阁的机会,一门心思修行便是!”
“是、是,李师